我知道。
回到房間,關好門,我才想起來,周小凡說知道我們家的電話,他怎麼知道的?
章晨說,到你們醫院一問不就知道了。我一想也是。
周小凡的紅包裡有一百元錢。章晨說,這個人情早點還掉好,三癢不可能跟他談戀愛的。這個人情擔不起!
我問章晨,你覺得,這個周小凡人怎麼樣?
章晨說,說不好,有點怪怪的。
我說,好像是。
第二天,我給我媽打電話,沒敢跟我媽說周小凡要見三癢,讓我媽告訴三癢打個電話給我。快到中午的時候,周小凡打電話來了。我對周小凡說,電話還沒打通,你晚上再打過來吧。
三癢的電話是晚飯前才打過來的,說她下午跟同學去打網球了,沒來得及給我打電話。然後問我找她幹什麼,我把周小凡來的事跟她說了。三癢一聽很生氣,說這個人怎麼能這樣,我跟他說了多少回了,他還沒完沒了的!
我說,他找你幹什麼?
三癢說,找我傾訴,傾訴他在家裡多麼痛苦在單位多麼煩惱,白天多麼苦悶夜裡多麼寂寞。你說這誰受得了!我真不明白,他,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有點明白了,怪不得我和章晨都覺得他怪怪的。我說,不管怎麼說,你們同學,他要見你,就見吧。就當做一回好事,反正你馬上就要出國了。
三癢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他再找你,讓他下週二下午來學校見我吧。
三癢的電話剛掛,周小凡的電話就來了,我把三癢的話告訴他,周小凡很感激,我怕他稀裡糊塗地記錯了,又重複一遍,下個星期二下午。
周小凡興奮地說,記住了,下個星期二,12月28日。
放下電話,我查了一下日曆,下星期二就是1999年12月28日。看來周小凡對這件事太看重了!
激|情綁架
我和我姥爺、姥娘提前到省城的,章晨學校要搞千禧年的慶祝活動,作為分管學生處工作的副校長,他要安排好一些工作才能走。我說章晨對工作的熱情越來越高,對我和笑笑的熱情正在降溫。章晨毫不臉紅地說,誰讓我是副校長呢。
省城人好像對千禧年很感興趣,街上到處掛的都是千禧吉祥新世紀美好的廣告標語。本來我對從西方傳過來的節日沒什麼興趣,比如情人節、聖誕節之類的,對千禧年更沒什麼感覺,看了這些滿街的渲染,突然也覺得千禧年對我有著重要的意義,千年一遇,多少代人才能經歷一個千禧,我們正好趕上,像是撿了大便宜,心裡漫上憧憬的詩意。剛剛睡醒的笑笑,也馬上興奮起來,對那些大紅大紫的宣傳品,指手劃腳,哇哇直叫。我想,如果她能聽到街上的喧鬧,對千禧年的到來體會一定更深,但願這千年一遇的千禧給她帶來好運。
三癢早早就回來了,想好好抱抱笑笑。女大十八變,那是古代的說法,現在的女孩子二十多歲照樣變,也照樣變得越來越好看。三癢又變了,變得像專門設計的一樣。要什麼長什麼,長什麼什麼都恰到好處。關鍵是那一身的青春氣息,更具磁力。三癢這樣的女人,對男人來說是福,也不是福,難怪周小凡對她那麼痴迷了!
也就是我們到達省城的第二天,是星期二,三癢和周小凡見面。
我想像,周小凡坐在開往省城的火車上,笑得嘴大概都合不上了。三癢和周小凡見面的事,只有我和三癢知道,家裡其他人都不知道,如果我爸我媽知道經過我的搭橋,三癢和周小凡約會,不揍我一頓才怪呢。
中午吃過飯,我和三癢躲在房間裡說到周小凡,我勸三癢就見他最後一次算了,最後盡一次同學的情意,自己良心上也說得過去。
三癢說,是這樣,要不然,我才不見他呢。
看來女人都是一樣的,心太軟!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下午。三癢走的時候,是三點半。當時,我在看省有線臺的一臺晚會。三癢走的時候,還在笑笑的臉上親了一口。三癢怕自己到時候不好脫身,讓我配合她一下,到六點鐘左右打她的手機,她好藉故脫身。我答應了,同時,為三癢有這種對付男人的心計而高興。
三癢走了以後,我帶著笑笑睡了一覺,抱著孩子坐了五個小時的火車,有點累,一下子睡得很沉,後來還做了一個夢,夢裡說,三癢和周小凡談得很好,三癢改變了對周小凡的看法,周小凡也表示以後要爭氣並出國。後來夢裡還出現了章晨,章晨與陳紅梅也在談什麼,談得很好,談的什麼我不知道。反正一個夢裡面,內容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