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槐花的香味在我的體內張揚著,我深吸幾口,想把這份造物恩賜的香甜帶給我的寶貝,讓他或她在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以前,品嚐一下這複雜的世界裡還有這麼純的香甜,不要為到這個世界上來而感到後悔,要有勇氣,要撐住!與媽媽合作,要讓媽媽的保胎成功!
這個想法完成以後,我不禁對自己一笑,撫摸著肚子,感受寶貝的動靜。我的寶貝很安靜,我的寶貝睡著了嗎?
我對著美好的春光笑了。
這時候,電話鈴響了。我對肚子的寶貝說,來,讓我們一起聽爸爸的電話吧。
我接了電話,因為沉浸在做母親的喜悅裡,聲音和語氣變得溫柔委婉。但電話裡傳來的不是章晨的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他說,我是單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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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沒有單偉訊息,大約有半年了吧。聽陳紅梅說單偉和幾個東北戰友一起到俄羅斯去做什麼生意去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讓我略微吃了一驚。我問,他怎麼知道我家的電話的。他說,到醫院辦事,順便看你,你不在,說你生病了。陳紅梅告訴我的。
陳紅梅與單偉的聯絡是從那一次我們衛校校友會之後,逐漸加強的。這我知道,陳紅梅在辦公室不止一次打單偉的手機,大著嗓門,說單總好,單總最近在忙什麼。聽說,陳紅梅正在談的一個對像就是單偉介紹的,不知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看來單偉不知道我懷孕的事,更不知道我在保胎。要不然,他不會說,我還以為你們在醫院工作的人都不會生病呢。啥病?單偉問。
我說,小毛病。
單偉嬉皮笑臉地說,小毛病?婦科病?
我也笑笑,無所謂地說,是吧。
單偉說,晚上能出來吧,一起吃飯,都好長時間了。
我說,不行,不方便。
單偉說,有什麼不方便的。不就是同學見面,說說話嘛。如果不行,把你家章主任也帶上,我陪他喝兩杯,再鬥一回,上次我差點被他把我灌倒了!
我說,改天行嗎?
單偉還在堅持,我也堅持,後來單偉妥協,說明天晚上吧,後天我要去東北,說不定又要幾個月才能回來。
單偉的語速很快,不容插話。然後就把電話掛掉了。
從內心裡講,我是不願意最近跟單偉見面的,因為在我懷孕的時候,我不想讓任何一個人、一件事來打擾我平靜美好的生活。我等待著相夫教子的日子的來臨,就像一個虔誠的教徒,期盼神的出現。但是,我也瞭解單偉的性格,如果我不與他見面,他會很失望,同時也不會罷休的。不是說單偉能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而是他會對自己作為男人的魅力和價值產生懷疑,從而走到任性固執的地步,到那時候,就更不好處理了。
本來,我想等章晨回來以後,把單偉請吃飯的事跟他說的。如果章晨能陪我一起去和單偉見面,我心裡更坦然一些,與單偉的相處也更從容自然。去年,單偉約陳紅梅和我還有衛校的幾個校友吃飯的時候,我把單偉帶去了,一是我想讓單偉見一下還算瀟灑的章晨,二是我也想讓章晨知道我和單偉只是一般的同學關係,以免以後單偉突然出現在章晨的面前中,讓我被動。那時候,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章晨還是我感情生活中的惟一的男人。懷孕以後,我更覺得我與章晨的聯絡是那麼的緊密,不是靠那一紙結婚證,而是我們有了共同的血肉維繫。
章晨回來得很晚,好像喝了很多酒。一進門他的興奮就讓我感覺到他又遇到好事了。果然,章晨走近我說,老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局領導找我談話了。
章晨所說的局領導找他談話,是指衛生局領導找他談話,談他黨校結束以後的位置安排,很有這可能這次就把章晨的副校長位子搞定了。這對章晨來說,比要做父親似乎更有吸引力。男人都是這樣,與家庭相比,官位更重要。與親情相比,權力更重要。
章晨呼呼地噴著酒氣,我讓他離我遠點。章晨扮出一副賤相,說,對不起,把我寶貝兒子醺著了。
章晨去洗澡,把衛生間的門敞著,一邊洗一邊向我複述領導找他談話的內容,極盡詳細。領導怎麼說的,他怎麼表態的,領導怎麼安排的,他怎麼打算的,說個沒完。
看到章晨興奮,我在心裡也為他高興,但是作為妻子我還是提醒他,得志不要得意,要低調,要注意影響,得意就忘形,你又不是小年輕!
我這句話一下子把章晨悶住了,好長時間他沒說話,洗完澡出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