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與韓正坤談及他事,只能四處寒暄一番,總是要表現出謙恭的樣子才成。
在幾個廳裡轉了一圈,又在院子裡四下裡轉了轉,聽著奉承諂媚之語,韓漠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心裡卻頗是感到無聊。
整個一圈,除了對內廳的幾位長老顯露出了足夠的尊敬和禮遇,表現的十分鄭重,對其他人卻也只能面上盡到禮制,不讓人挑理而已。
轉到一條長廊,這邊倒是清靜一些,正想歇一歇,卻見得迎面走來一人,一身白色輕衫,玉樹臨風,儒雅文秀,韓漠見了來人,眼睛一亮,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大笑道:“關兄真是好自在,你是躲在哪裡,回城到現在,卻是一直沒有見到你。我心裡還在嘀咕,該不是你連這點面子也不給,今日不來迎我吧?”
來者自然是關氏貿易行的少東家關少河。
關少河一如既往地溫文儒雅,握著韓漠的手,微笑道:“便是有天大的事,還能比得上五少爺返鄉。不瞞你說,今兒個少河雖然沒有往城門去,但是在街中也是迎候的,我只是慶國外商,若是跟著他們一起去,總是有些不方便的。不過嫂夫人和小少爺同時歸府,這頓酒宴,少河說什麼也要來討一杯吃的!”
韓漠哈哈大笑,見到關少河,真是令他心情愉悅,見關少河眼眸子中也是流露出久別重逢的喜悅,神色真摯,不由輕嘆道:“關兄乃是我在東海的至交,自從你我相識之後,也幫了我許多忙,在這裡還是要向你說聲謝謝。”
關少河忙笑道:“五少爺這就客氣了。既然是至交,還用得上說謝字?而且真要論起幫忙,如果沒有五少爺當初的提攜,少河焉能有今日之發展?”
韓漠呵呵一笑,拉著關少河的手,閃身鑽進了一間小屋內,關上門,隨即點上燈,二人在燈下就坐,外面雖然人聲鼎沸,但是在這裡卻也安靜了不少。
“海上傳來了飛信,船隊這幾日正要登岸。”關少河坐下之後,摸索著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微笑道:“五少爺趕得巧,正好可以見到他們。”
韓漠點點頭,問道:“去年你在京中與我商議過打造三艘戰船的事兒,這事兒如今辦得怎樣?”
關少河臉上立時顯出按捺不住的興奮之色,笑道:“去年回來之後,少河便與四少爺一起合計這件事兒,四少爺是個痛快人,回來之後便從鎮撫軍中調出了十多名善於造船的師傅,我們暗中又招募了一大批匠人,在鎮撫軍所駐港口的左面七十里外有一處黑水崖,那裡人跡罕至,而且正適合造船,將人手都調到那邊,花了八個月時間,終是將三艘偽裝成商船的戰船造好。這幾個月出海試水十多次,對三艘戰船又增加了許多改動,就在一個多月之前,一切準備就緒,如今只待這次在出海時,便將這三艘戰船一同帶過去。本來這事兒正準備休書去京告訴五少爺,只是知道五少爺返鄉歸來,也就等你回來再將這事兒向你稟報。”
韓漠拍手道:“如此甚好,有了這三艘戰船,倭之丸的那群鼠輩就不足為慮了。”
關少河聞言,神色頓時黯然了不少。
韓漠見關少河神色不對,心知有事,皺眉問道:“關兄,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關少河猶豫了一下,微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麼,半晌,終於抬起頭,凝視韓漠,緩緩道:“五少爺,此事……本來早就要向你告知,只是……只是少河也是聽說,這大半年來,五少爺一直在西北邊關,軍務繁忙,所慮者乃是一等一的國家大事,所以……哎……!”說到此處,關少河神色愈加黯然。
韓漠知道關少河的心理素質極佳,如果不是發生了大事,他絕不可能是這樣一副表情,禁不住心中更急,“關兄,到底是什麼事請,你快快說來!”
關少河終於道:“五少爺,杜島主……杜島主他……他遇害了!”
“什麼?”韓漠豁然一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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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零章 倭禍
韓漠實在想不到,關少河竟然說出如此訊息,他只覺得心中一緊,雖然與杜島主並無太多相處,但是對這位海上長者的逝去還是感到十分的傷感。
“今日是貴府大喜的日子,少河本不想將此事在今日告訴五少爺,免得掃了你的興致。”關少河輕嘆道:“但是五少爺既然動問,少河……少河也不能隱瞞,還望五少爺莫要見怪。”
韓漠搖了搖頭,神情黯然,終於問道:“是怎麼走的?”
“倭人!”關少河苦笑道:“當初我們只當倭之丸的那幫野獸是麻煩,並不覺得他們是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