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就算韓漠年紀大起來,偶爾經過,開啟來看,卻總能夠在裡面找到韓正坤放置的一些奇怪物事。
韓正坤進京,韓漠知道事出有因,倉促而走,未必不會留下一些囑咐。
不為人知的秘密,那麼很有可能就會藏在此處。
所以他探出手,伸入那石壁黑洞之中,小心翼翼地摸索著,眼睛很快便劃過一道光,如他所料,在這裡面,竟然果真放有東西,小心翼翼地取出,先是摸出了一件很奇怪的東西,放在眼前一看,是一個銅質鷹符,造型精緻,而且很為細小,但是卻只有半邊,似乎是從中被切開。
韓漠心中大是疑惑,又在那洞裡摸索了幾下,這一次終於摸出一封信來,信封上沒有寫一個字,取出信件,開啟來看卻只見上面寫著短短一行字。
“可信者,唯天道公與沈浪者,毋須疑之,鷹符尋沈浪,此二人可助安東海!”
韓漠將這句話記在了心中,然後將這封信撕成粉碎,消匿乾淨。
他猜得果然不錯,二宗主雖然離開了東海,但是還是給他留下了最後的囑咐,而且給他留下了最寶貴的財富。
這些年來,二宗主成日裡待在府中,逗鳥養花,莫說國事,便是連族事也過問的極少,許多人都只覺得二宗主這已經是頤養天年了。
但是很多人卻忽視了一點,韓族能夠在燕國的險惡環境中撐下來,在韓玄道一輩之前,卻是靠了韓正乾和韓正坤兩兄弟,這兩兄弟協力撐住了韓族幾十年的興盛,韓正坤豈能是泛泛之輩?
東海乃是韓族的根基,安定東海,便能讓根基穩固。
收起鷹符,韓漠並沒有回到小屋,而是在大雨中越過了後花園的圍牆,從後面繞到了東府的後院,隨後十分謹慎地翻過了東府後院的圍牆,進入了東府後院。
地上泥濘不堪,但是韓漠對東府的格局十分的熟悉,知道應該從什麼樣的地方經過而不被人察覺,而且以他現在的武道修為,便算是武道高手,也未必能夠覓到他的蹤跡。
……
韓正乾的靈堂設在東府正堂,白色的幔布拉起,四下裡一片白,白蠟之火照在四周的白布之上,在這已經沒有生氣的夜裡,顯得很是陰冷。
正堂外面守著數名身著喪服的家僕,每個人臉上都顯得很是疲憊。
大宗主韓正乾乃是東海第一權勢人物,如今韓族在朝中呼風喚雨,,大宗主的喪事自然是隆重無比,前來祭拜之人每日裡都是絡繹不絕,府中上下每一個人都是很為疲憊。
實際上韓正乾已經去世超過半個月,去世十日之後便即入壽材,入了壽材,卻還有停棺十五日。
東海人相信“留壽”民俗,換句話說,一個人一旦去世之後,如果立刻出喪,便會讓死者的靈魂不捨,魂魄不安。
如果留在家中受壽,一來可以讓死者的靈魂得到安息,二來卻可以讓死者下輩子能夠得到更長的壽命,這是東海的民俗,一直流傳下來,所以普通人家有人去世,最少也會在家中停放七八日甚至十幾日,而韓正乾如此身份,自然會停放最長的時間。
只是這停放時間自然也有規定,不可能一直停放下去,否則遲遲不得安葬,反會讓死者靈魂不息,生出變故來,所以一般都會請和尚唸經超度,卻又要請道士鎮魂安靈,擇取出喪之日。
靈堂之內,白幡飄動,清冷異常,前廳和尚們唸經超度的聲音透過風雨聲隱隱傳來。
韓漠悄無聲息地從側門進入了靈堂,轉到了白幔遮擋的靈堂之後,便看到了停放在白幔後面的棺材,上面以白布蓋住。
他摘下了斗笠,盯著棺材,一步步走過去,到得旁邊,鼻子一酸,輕輕跪在了棺材旁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大爺爺,小五……回來看你了……對不起,小五。不能從正廳堂堂正正來拜你……只能這樣過來看你……!”他伸出一隻手,撫在棺木上,緩緩道:“小五今天來,一是要祭拜你,還有一個原因,是要來向你道歉……小五要離開這裡,去做一些事情,所要做的事情,一定是你不想看到的,可是……事到如今,不管你願不願意看到,我只能這樣去做……!”
靈堂內冷清無比,韓漠的聲音也極是輕微,但是他臉上的表情,既有七分的悲痛,卻又有十分的堅決。
“小五知道,你的離去,或許是因為知道了二伯的死訊,承受不住……你老人家一世聰明,雖然事情發生在魏都,但是……你只怕已經猜出真相……!”韓漠輕聲道:“權勢讓人瘋狂……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實非小五願意看到……以後無論發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