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辛這才有些氣憤地坐了下去,神情十分難看。
“半年之前,易空庭在一天夜裡突然出宮……那陣子我的人一直都在盯著皇宮的動靜,一群太監夜裡送恭桶出宮,我的人也是盯著他們。”範雲傲緩緩道:“後來才發現易空庭喬裝打扮混在其中,連夜出皇城,他們出城之時,卻早已經被一群人盯上,而且一路追擊過去……!”
“你的人?”韓玄昌皺眉道。
範雲傲搖搖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易空庭如果是蟬,這追趕他們的便是螳螂,而我的人……則是隨後跟蹤的黃雀了!”
韓玄昌越聽越糊塗,不知道範雲傲到底要說什麼。
範雲傲見韓玄昌眼中顯出疑惑之色,輕嘆道:“親家,我們不同你。你或許以為韓氏一族如日中天,你可得享安寧,可是我和胡大人這大半年來,沒有一日不是謹慎小心,為家族的前程而憂心忡忡,稍有不慎,便有滅頂之災。如此情況下,我們自然要多長一雙眼睛,也要多一對耳朵…。。!”
韓玄昌聞言,神情頗有些不自然,但還是盡力顯得十分淡定。
世家之爭,貫穿大燕國百年的歷史,雖說範胡兩家和自己都是姻親關係,但是從大局來看,卻終究是敵手。
韓玄昌心中其實十分清楚,一旦等到韓族真的在燕國完全穩固下來,這兩族日後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只是範雲傲此時將話直白的說出來,還真是讓他感到有點意外。
“我長話短說吧!”範雲傲肅然道:“易空庭出京,是要送出幾分密函,而令兄玄道公則是暗中派人在半路截擊……我的人適時趕到,救出了易空庭,更是一路上秘密護送易空庭抵達紫藤谷……!”見韓玄昌神情古怪,咳嗽一聲,繼續道:“只不過趕到那裡的時候,卻恰巧碰上一群刺客刺殺秀公主,我的人協助易空庭一起保護秀公主突出重圍,但是……包括易空庭在內,全軍覆沒,等到我第二批人趕到之時,幸有一名部下沒有死透,這才得到了訊息……!”
“刺客?”韓玄昌沉聲道:“那又是誰派人行刺秀公主?”
“是風國人!”範雲傲淡淡道:“秀公主的武道修為本就高明,其手下還有一群厲害的武者,一般人豈能行刺於他?”
“風國人?”韓玄昌張了張嘴,隨即顯出憤怒之色:“好大的膽子,南風小國也敢如此猖狂嗎?”
“你說的不錯。”胡雪辛終於插言道:“南風小國三郡之地,國弱民窮,若無靠山,布速幹怎會親自出手襲擊我大燕公主!”
“布速乾親自出手?”韓玄昌顯然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眉頭鎖起,但是他卻也聽出胡雪辛話中的意思,問道:“胡大人,你所說的靠山,又是指的什麼?”
胡雪辛淡淡道:“這還要我說出來嗎?風國與我大燕已經多少年相安無事,布速甘為何要對秀公主下殺手?”他瞥了韓玄昌一眼,緩緩道:“秀公主若真是死了,誰受益最大,你不會不知道吧?”
韓玄昌心中已明白幾分,卻沒有說話。
“秀公主被刺,聖上大半年不曾上朝……!”範雲傲緩緩道:“如今韓總督被害,吏部韓信策卻在內閣提出由韓滄接任西北大將軍之職……我的女婿韓漠被調回京削了兵權,又被調去東海遠離京城……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再多言。”
韓玄昌聽話聽風,沉聲道:“親家此話何意?我二哥被害,難道另有隱情?”
範雲傲皺起眉頭,盯著韓玄昌看了半晌,才嘆道:“玄昌啊玄昌,我是該說你太過寬厚,還是該說你太過迂腐?韓總督何等人物,在那種時候,竟會被一個貪生怕死的魏國寵臣下毒害死……哈哈哈哈,荒天下之大謬,此事說與三歲孩童,只怕也會不相信吧!”
韓玄昌身體一震。
他一直以來,從未將韓玄齡的死往其他方面想,或許是不敢,或許是不願,但是範雲傲這一句話說來,卻如晴天霹靂,將他遮擋著心扉的那層布狠狠地劈開。
“如今玄道公父子手中的兵權,已無人可與抗衡。”範雲傲平靜道:“只是我卻不知,令尊不在東海頤養天年,卻突然來到京城做什麼?是他老人家自己要來,還是玄道公使了花樣?”他眼中陡生寒意:“莫非是因為擔心令尊身在東海,在貴族大宗主死後,會掌控東海一方?”
“你不要說了!”韓玄昌厲聲道:“你們今夜過來,原來是為了挑撥離間?我韓玄昌豈會上你們的當!”
“上當?”範雲傲笑道:“韓玄昌,我和胡大人就在你面前,你只要叫一聲,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