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召見,您這些部下,還是不要進去了吧?”
韓漠“哦”了一聲,淡淡笑道:“公公既然是宮裡的,想必也清楚,本將日前在你慶國,曾被人刺殺過一會,本將至今心有餘悸……若是連護衛也不帶,本將是不敢進去的……!”說到這裡,韓漠作勢便要重新上馬,離開這裡。
通事舍人顯得有些無奈,終是道:“將軍放心,在這裡,絕不會有人敢動將軍分毫……將軍若是實在堅持,帶上兩名護衛便可,這裡終歸是清修之地,裡面禁止刀兵,若非聖上旨意,便是連靠近這裡都是不成的。”
韓漠心中冷笑:“清修個屁。”但是這次卻沒有拒絕,既然到了這裡,那就沒有想過退卻,他倒想看看這齊天觀裡面是個什麼狀況。
當下韓漠也不多言,領了兩名護衛跟隨,令其他人在院外等候,這才跟著通事舍人和那名道士進了門內。
韓漠和兩名護衛都有蓑衣斗笠,只是通事舍人被大雨淋得不輕,那道士只能與這位公公共一把油紙傘,進了院子,便往北面行去。
韓漠全神戒備,而兩名御林護衛也是手握刀柄,謹慎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做好了隨時應對的準備。
大雨之中,順著一條道路往前行,詭異的是,在這偌大的道觀之中,沿途卻沒有見到一名道士,行了片刻,陰雨濛濛之中,眼前豁然出現了一棟院子。
見到那個院子,韓漠的嘴角再次浮現出冷冷的笑意。
那間院子,正是袁道靈所居住的別院,院內的那兩棵大樹,在雨中依然是挺拔茂盛。
韓漠這下子終是確定,今日之事,斷然與袁道靈的失蹤離不開關係。
到得那院子門前,那道士率先停下了步子,回過頭,道:“貴人在裡面等候,這位居士獨自進去!”
通事舍人也忙道:“韓將軍,請進!”
兩名御林護衛倒是精明的很,一左一右上前,不動聲色之中,便將那名道士和通事舍人夾在了中間,韓漠則是盯著那扇虛掩的院門看了看,終是淡淡一笑:“公公,你二位就在這裡等候吧,本將識不得回皇家別院的道路,等一下還要你帶著回去!”
通事舍人知道韓漠這還是不放心,他被雨水浸溼了身體,連打了幾個噴嚏,不敢違背,道:“將軍放心,咱家定在這裡等候!”
……
韓漠雖然武藝不算頂尖,但是膽子卻大得很,一隻手摸到貼在腰間,那裡放著一把匕首,做好了準備,鎮定自若地踏進了這棟院子。
幾日前,夜深人靜之時,帶著兩名暗黑吏員來過這裡一次,此時再進這個院子,倒也頗有些熟悉。
順著那條青石小道往前走,只見中間那棟房舍門兒半開著,想來召見自己的人,就在那間屋內。
大雨傾盆,空中時時傳來驚雷之聲,韓漠緩步走到那扇門前,憑藉著過人的五感,先是往裡面仔細聆聽了一下,屋內寂靜無比,沒有絲毫響動傳出來。
“外臣韓漠,前來拜見皇帝陛下!”韓漠咳嗽一聲,站直身子,恭敬道。
他雖然這樣說,但是對於屋中是否是慶帝本人,那是深表懷疑的,若真是慶帝在此,這外面不可能沒有一個守衛,更不可能如此悄無聲息。
屋內卻無回應。
韓漠等了一等,有說了一聲,還是沒有回應,沉吟了一番,終是抬起手,輕輕推開了門,這木門吱吱開啟,韓漠頓時就感覺到一股子檀香味鑽進了鼻子裡。
正堂之內,並無一人蹤影,但是屋內卻收拾的極乾淨。
韓漠心存小心,緩步進了屋內,正堂內擺放著兩隻香爐,香爐內嫋嫋生煙,裡面正是燻著檀香。
摘下斗笠,韓漠四周掃視一遍,終是發現,在左側的那扇門後,一道身影正靜靜地站在那裡。
那身影背對韓漠,穿一身灰佈道袍,頭上扎著道髻,插一根木簪子,那頭髮竟是烏黑靚麗,極其柔順,而且從後面看去,那灰色道袍雖然寬大無比,但是卻依稀能夠看出那身形婀娜豐腴,卻是一個女人。
那屋子裡,竟然出現了一個道姑。
那道姑背對韓漠,就站在屋內,在她的面前,確實高掛著一張老子騎牛圖,老子是道家的祖師爺,在如今的慶國,這位老先生的地位是極其崇高的。
瞧著那道姑的身影,韓漠卻是覺得很為熟悉,移動步子,緩步走到那房門前,看著那道姑的背影,輕聲問道:“是你……要見我?”
這屋子裡既然只有這位道姑,那麼毫無疑問,今日設下種種手段將自己引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