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碰到籃子,卻是捻住了灰巾,一車之下,灰巾竟然被掀開。
韓隱臉色大變,韓濱一瞥之間,卻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臉蛋,驚鴻一瞥間,韓隱已經將籃子收到了後面去。
“是什麼?”韓濱臉色驟變:“我……怎麼看到一個孩子?”
韓隱眉頭緊皺,韓濱終究是少爺,他不好斥責,只能沉著臉道:“少爺,你看錯了。”也不多說,伸手從韓濱手中搶過灰巾。
“我又不是瞎子,怎會看錯?”韓濱臉色也沉下來:“隱伯,你搞什麼鬼?一大清早,籃子裡裝孩子玩?這是誰家的孩子?”
韓隱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三少爺,你莫叫喊,你……你隨我來……!”
韓濱皺起眉頭,見韓隱已經快步離開,急忙跟上前去,二人一前一後到了後面韓隱的院子中,韓隱左右看了看韓府的紫衣衛部署都是由他控制,他自然知道如何避開耳目,回到自己的屋內,等韓濱進去,他立刻關起門,將籃子放在地上,肅然道:“三少爺,我今日對你所言,你敢保證是否一字也不洩露?”
韓濱見韓隱臉上凝重無比,不由皺起眉頭來。
今日之事,異常古怪,而且往日裡哪怕是再大的事情,韓隱臉上也是淡定自若,唯有今天,卻是出現了韓濱從未見過的嚴肅之色。
韓濱鄭重點頭,輕聲道:“隱伯,你放心,就是掉了腦袋,我也不會洩露一個字。”
韓隱點點頭,卻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揹負雙手,在屋內來回走動。
毫無疑問,韓玄道對韓隱是信任無比,幾十年來,韓玄道交下來的每一件事,哪怕是再困難,韓隱也能夠竭盡全力完成。
在韓玄道的心中,韓隱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可以託付任何事情。
韓隱几十年來,忠誠不二地為韓玄道做著或黑或白的諸多事情,一雙手早已經被鮮血沾滿,但是今日,他的心卻揪起來。
小公主沉沉睡著,當韓隱第一眼看到這個小生命之時,心中就有一絲喜愛,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韓玄道最後竟然要以一種極其冷酷的手段來處理這個嬰兒。
他從未抗命,但是這一次,鬼使神差地,心腸竟然軟了下來。
“隱伯,究竟是何事?”韓濱走到旁邊,掀開籃子,看著裡面美美睡著的小公主,低聲道:“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真是可愛。”
韓隱終是停住步子,凝視韓濱道:“三少爺,恕我說句冒昧的話,你們兄弟四人,你固然性子最為懶散,但是憑心而論,你的心腸反倒是最軟的,其他幾位少爺,其心俱都比你堅毅的多。”
兄弟四人,自然是指韓滄、韓源、韓濱、韓漠四兄弟。
韓濱奇道:“隱伯,今日怎地說這樣的話?”
“今日若不是碰到你,此事也不會對你多講。”韓隱聲音極輕,但是神情卻極其嚴峻,問道:“三少爺,你想不想救這孩子一命?”
韓濱一怔,隨即吃驚道:“怎麼回事?”
“三少爺若是願意救她,她或許能活下去,但是三少爺若是不插手此事,那麼這孩子很快就要死去。”韓隱肅然道。
韓濱皺眉道:“這孩子患病了?是不是缺銀子?”
韓隱搖頭,微一沉吟,終於道:“這孩子被父母拋棄,是我撿回來,但是老爺看了一眼,按照相書上說,這孩子帶凶兆,不能收養,所以令我送回原地……!”
“那怎麼成?”韓濱立刻搖頭道:“孩子送回去,那豈不是凍死?萬萬不成,隱伯,我去和父親說,將這孩子留下來就是,一個小孩子,咱府裡難道還養不活?”
“我已經勸過,老爺不答應,這孩子若是留下,對府裡不好。”韓隱神色凝重道:“三少爺,你若想救這個孩子,你將她帶走,不要洩露你的身份,找個人家送出去,再也休提此事。否則……這孩子還是要送回原處。”
韓濱皺眉道:“送回去就是讓她去死,她才多大的孩子,那做爹孃的還真是狠心,禽獸不如,若是被我知道他父母是誰,老子拿一把刀去砍死他們。”他提起籃子,道:“隱伯,這事兒教給我了,我來處理就好!”
“三少爺,你聽我說完。”韓隱輕聲道:“這件事情,萬萬不能告訴老爺,而且你帶走這孩子之後,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
韓濱奇道:“她被拋棄,本就可憐,還要遮遮掩掩做什麼?”
“三少爺若是不答應,就當我今天的話都沒說,這孩子不能交給你。”韓隱正色道。
韓濱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