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倒是從韓漠身上學到了格鬥術的一些基本要領,而韓漠也是從白夜郎身上獲益頗豐,《氣經》之妙處,太極步的玄奧,讓韓漠欽佩不已。
“只是剛剛開始。”白夜郎漠然道:“西花廳並不像你想的如此簡單。”
雖然黑旗刺殺事件在燕國上層鬧得沸沸揚揚,不過普通百姓是不清楚其中內情的,但是白夜郎顯然算不得普通百姓,他想知道的事情,總是能夠很輕鬆就得知。
“我知道。”韓漠點點頭。
雖然西門雷藏的陰謀破敗,但是韓漠每想起此事,都是心有餘悸,如果不是青鷹安排那幾名刺客暗殺自己,打草驚蛇,如果不是自己尋根摸底,如果青鷹不是潛伏在黑旗中的自己人,那麼西門雷藏的陰謀是否有可能成功?一旦陰謀成功,包括韓玄昌韓玄道在內的燕國政要被一網打盡,那麼燕國如今又是一番什麼情勢?
想到後果,韓漠手心就有些發冷。
白夜郎露出怪異的笑容:“韓漠,你還太嫩……你最好期盼杜無風不要來親自找你……!”他沒有說下去,而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才道:“今晚繼續教你太極步法!”
……
……
韓漠作為暗處的廳長,本是不用參與早朝的,不過因為黑旗刺殺事件,次日早朝,韓漠還是得到旨意,入朝聽政。
執禮太監叫過號子,刑部尚書賀慶之已經出列道:“啟稟聖上,微臣經過審訊,已從西門族人口中得出供述。西門雷藏懷有叛逆之心已久,更是早就與魏國暗中有勾結,賣國求榮,通敵叛國,此番行刺計劃,亦是西門雷藏與魏國黑旗精心策劃,實乃大逆不道……!”他從袖中取出文字,恭敬道:“這是西門一黨的供詞,還請聖上過目!”
當下有執禮太監下來接過文字,上呈坐在龍座上面無表情的皇帝。
皇帝接過證詞,只是隨便翻了翻,遞給執禮太監,冷冷道:“西門雷藏還真是膽大包天,幸得諸位愛卿平安無事,實乃我燕國幸事。”
滿朝文武,大都明白,這些所謂的證詞,真實性只怕是有待商榷,無非是賀慶之嚴刑之下逼出的口供而已。
西門雷藏此番計劃,忌諱的就是洩露風聲,他孤注一擲,行事自然謹慎萬分,此案發生之前,只怕沒有幾個人知道這樁陰謀。
西門一族京中雖也有不少官員,但是真正知道其中內情的,恐怕是少之又少,所以真能從他們口中問出真實的口供來,那還真是見鬼了,無非是抵擋不住嚴酷刑罰,所以隨意編造謀逆事實,畫押招供,不過是要免去皮肉之苦而已。
憑心而論,西門雷藏誅殺重臣是事實,若說他此時便有心謀逆,那還是要商榷一番的。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什麼罪名已經不重要。
內閣既然有心要從燕國版圖上抹去西門一族的勢力,那麼所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名正言順的證據而已,不管西門族人是否知道真兇,只要從他們口中吐出來的東西,都會成為證據。
“此乃聖上隆恩眷顧!”朝臣一起道。
皇帝靠坐在龍椅上,望向坐在朝臣最前列的蕭太師,問道:“太師,內閣可議出處置方法?”
蕭太師忙起身道:“啟稟聖上,京中的西門族人都已經拘押下獄,賀尚書以及大理寺胡大人都在加緊審訊,但望能多審出一些內情來。吳郡方面,兵部已經發出調令,自宜春郡和東海郡調拔城守軍進入吳郡境內,協同吳郡城守軍控制局勢。為防西門族人逃至海上,更為防備吳郡水師動亂,內閣已經議定,調撥東海鎮撫軍沿東海北上,進入吳郡海域,控制吳郡水師。一旦擒拿住吳郡西門族人,將會押解進京,由聖上裁決!”
皇帝頷首道:“諸位愛卿處理得法,深得我心。”
此時卻有一名言官出來道:“啟稟聖上,臣有本要奏!”
皇帝道:“愛卿平身說話。”
那言官起身來,瞥了一眼前端的兵部尚書範雲傲,終於道:“據微臣所知,事發當夜,範尚書被西門雷藏帶離七巧閣,刺殺之時,卻不在現場,此事非同小可,臣以為範大人該向聖上解釋一番,否則只怕會有人懷疑……!”他卻沒有說下去。
範雲傲回頭看了言官一眼,冷冷一笑,道:“懷疑什麼?”
那言官一咬牙,道:“*的,只怕會懷疑範大人與西門雷藏有些瓜葛!”
立時有范家言官出來呵斥道:“胡說八道,賀子哀,範尚書忠君愛國,那是堂堂君子,豈會與西門雷藏那宵小之輩有瓜葛?你誣衊範尚書,其罪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