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這般放肆,將整個米行都交給洪家做?洪家是槍,司徒靜也是槍,拿槍的人正是賀學之,打的就是你們這些商人,你們這些獵物去求槍手,那能討到什麼便宜?”
韓漠剛剛這樣想,果見田布仁忽然搖頭:“不行不行……,洪家這般做,那是有郡守撐腰,郡守敢這般做……嘿嘿……!”
田老三忍著疼痛道:“叔,你的意思,是咱們就這樣算了?”
田布仁咬著牙,半晌,才長嘆一口氣,無奈道:“罷了,我們又能怎樣?”那眼眸子極是複雜,即滿含怨恨,卻又閃爍無奈之色。
“你先下去處理一下傷勢吧!”田布仁揮揮手,看起來心煩意亂。
“叔……!”田老三看了肖木和身邊的韓漠一眼,終於道:“這兩個傢伙救了我,您看……您看能不能留他們在府裡做事?”
田布仁看也不看韓漠二人,淡淡道:“府裡已是有幾十口吃白飯的,人多活少,還添吃飯的嘴巴做什麼?”頓了頓,才道:“每人給幾斤糧食……!”
田老三有些失望,畢竟這樣一來,讓他很沒面子,不過此時田布仁心情不好,他也不敢多說,向韓漠二人道:“你們扶我下去,回頭領些糧食!”
韓漠已經笑著點頭道:“好好!”
他和肖木當然不會真的留在這裡,只不過是到這裡來觀察一下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至少現在讓他明白,田家確實對洪家是深惡痛絕,仇怨極深。
有時候高高在上坐在府裡或是軍營裡,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地的真實格局,但是隻要你深入其中,四處走走看看聽聽,你就能知道一些很有用的事情,以此亦能推測出許多有用的資訊來。
韓漠二人正要扶著田老三退下,卻聽一陣腳步聲響,一名田府下人連滾帶爬地跑過來,聲音打顫:“老……老爺……洪家帶人上門……上門了……!”
“什麼?”田布仁面色大變,隨即露出惱怒之色,叫道:“叫齊府裡的人手,都拿上兵器隨我去大門……他奶奶的,還真當我田布仁怕了他不成?竟敢欺到我的門前……!”
那下人結結巴巴道:“老爺,可不是……可不是隻有……只有洪家的人,那縣……縣太爺也帶著一大群衙差來……來了……!”
“衙差?縣老爺?”田布仁臉色發白,他一個小小的商人,那可是得罪不起官府,忙道:“我……我去迎知縣老爺……!”不敢怠慢,抬起步子就往大門去。
還沒出院子門,院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田布仁驚駭間,已從院外衝進數名手持大刀的皂衣衙差,如狼似虎,在他們之後,又竄進來十餘名勁衣大漢,手頭上還真是握著寒光閃閃的大刀片子,這一群勁衣大漢,韓漠一瞧裝束,就知道正是大鴻米店的那群打手護衛。
他聽那夕春縣知縣到來,那是見過面的,怕被認出,向肖木一示意,二人扶著田老三,不動神色地轉到了旁側的一處假山後面。
韓漠更是用手在假山邊抓了泥灰,在臉上蹭了蹭,免得被發現真容,肖木也是在臉上抹了泥灰,這田老三見狀,倒是一臉的稀奇。
田府裡的下人們也是得到動靜,那雜役護院們都拎著兵器趕來,聚在田布仁身後,不過見到洪家除了打手,竟還有皂衣衙差在裡面,頓時嚇住,本來高高舉起的兵器頓時便放了下來。
田布仁臉色難看無比,大聲喝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強闖民宅,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院門外響起冷漠的聲音,“本縣就是王法!”話聲中,院門外又湧進一群人來,領頭的正是夕春縣的知縣,是賀氏族人,他左邊是夕春縣尉,這賀知縣和那名縣尉,韓漠都是見過的,昨日進城前,這兩人那還是出城迎接過的,那時這縣尉去接一個訊息,所以韓漠倒是記得。
賀知縣右邊,卻是一個大腹便便的紫色錦衣富商,衣飾華貴,身形極胖,倒和大胖子賀學之有得一比,長著八字須,臉上卻是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田布仁見到賀知縣,額頭冒汗,上前兩步,跪倒在地:“草民見過知縣大人!”
賀知縣也不叫他起來,冷冷道:“田布仁,我聽你嚷著要講王法,本縣今日來此,便是要好好地說一說什麼是王法!”
田布仁汗如雨下:“大人有事要吩咐,傳喚小人前去就是,何勞大人親自前來?卻不知大人究竟有何吩咐?”
賀知縣冷笑道:“我說過,今日乃是要與你講一講王法的。”上前兩步,才道:“本縣早就發過命令,為了維持夕春縣的安定,渡過災情,那是令大鴻米店全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