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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申洛,在潘五跟那風說話的時候,給了申洛提示。申洛便是小心、緩慢地朝前面移動。
也是滿晨自己找死,他明明逃開些距離,偏要回來看受傷同伴,等於主動接近申洛的大刀。
潘五說了那句話,是由我殺你?還是我的同伴來殺你。
前面半句是問話,後半句是說話、也是吩咐,於是申洛發動攻擊。
跟李平治一樣,他也是拼盡全身力氣,所有的力量都用在這一擊上,如果不中,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當然,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滿晨未必能殺得死他。有潘五保護,申洛敢於冒一次險拼一下。
他成功了,潘五吸引滿晨注意力,申洛轟天一擊,好大一顆頭顱飛上天空,揚起一片血珠,至此,姜國修生等於是全軍覆滅,而秦國修生,只有三個用空了體力的人,李平治、南燻、申洛。
那風和金宇甚至還沒出手,戰事已經結束?
當然,人人帶傷是少不了的,不過修行麼,哪有不受傷的?
看著半地屍體和半地傷者,潘五淡聲說:“去個人,你們誰收尾?”
收尾的意思是要殺死那四個重傷待亡的倒黴蛋。
他們明白,姜國修生也明白。一個個原本就蒼白的臉,現在變得更加難看,終於有一人頂不住,小聲說:“別殺我。”
大家都聽見了,卻是沒人接話。
姜國修生也聽見了,有人想要逞強罵同伴一句,可是又如何?罵不罵這句話都是要死,何必呢?而如果同伴真能留得住性命,難道不是一件好事麼?
潘五不說話,看著金宇抱過來李平治,那風拿著兩人的弓箭跟在後面。
勝在望扶回南燻,潘五說:“你名字真好。”
勝在望說:“可我還沒動手。”
潘五笑了下:“現在動手?”
現在動手的意思就是殺掉那四個人,勝在望有些猶豫。
那四個姜國修生倒也算是有志氣,劉玉忽然來了力氣,也是拼了最後的所有,冷笑道:“不就是一條命,你今天取了我的,改天自有人找你索命,記住了,你爺爺我叫劉玉。”
一個有些女孩的名字,卻是一個很有男兒氣的漢子,說完這句話,從腰間摸出個丹藥往嘴裡一塞,片刻後死掉。
潘五愣了一會兒,對啊,秦關中給我們準備了那麼多種藥,為什麼沒有毒藥?
有一個人帶頭,另外三個重傷修生互相看看,有人跟著大喊:“記住了,爺爺叫劉飛羽,等爺爺變成鬼找你們玩。”也是服下毒藥。
在這種氣氛的感染下,方才那個說別殺我的修生也是淺淺一笑:“剛才給大家丟人了,等去了那面給大家賠不是,端尿端屎不在話下。”倒是沒說名字,也是服毒自盡。
還剩最後一名傷號,哈哈笑著看一地屍體,忽然說話:“有沒有個膽子大的,過來扶一下我?”
潘五說沒有。
那人哈哈大笑:“我是想看看我的同伴,我的戰友,我是最後一個走的,臨走前想給他們敬個禮,也算送他們一程,難道說秦國修生都是這般膽怯沒有勇氣,連死人都怕?”
雷右丟下錘子,大步走過來:“勇氣?我們從來不缺!”說著話跑前跑後,還跑去更遠的地方找回滿晨的腦袋,將九具屍體並排放好,再去扶起最後那人:“你看吧。”
那人早站不起來了,基本是掛在雷右身上,腦袋輕輕移動,一個屍體一個屍體看過,每看一個,就唸一個名字,最後硬要三鞠躬,說我代表姜國百姓送你們走,想來姜國百姓不會罵我替他們亂說話。
雷右扶著他給屍體三鞠躬,那人最後直起身,看著雷右輕輕微笑一下:“你知道麼?就在剛才那一會兒,我有三次想殺你,不管能不能成功,我有三次動了殺念,不過幸好沒有,謝謝你,你是條漢子。”
雷右說:“性命麼,就是拿來用的,如果你有用,儘管拿去。”
聽著這樣兩個人對話,潘五不知道該怎麼說,到底是自己想的太多、不應該?還是男人間本來這樣坦誠、熱血、衝動、但是不做作?
那人笑了下:“還要麻煩你一下,把我擺過去,最右邊。”
雷右說:“你走吧,你走了之後我送你。”
那人又是強笑,每笑一次鮮血就往外湧一次,嘴角、身上到處掛著血。緩了好一會兒才又接著說話:“就衝你這句話,我也不敢殺你。”說完摸出毒藥丸,看上一看:“估計我們身上也不會剩什麼了,再說一句,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