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了。
“我不想聽你道歉,為什麼做傻事?如果你不想離婚,我們……”看見她贏弱微顫的背影,高士江一雙濃眉擰得更緊,才多久不見,她竟然瘦了這麼多。
他以為答應離婚,她可以自在過活,因為是她主動開口要求他給她自由的人生。
“我沒有後悔決定離婚,只是一時太累了,我不會再傷害自己,你公司忙,不需為我浪費時間。”她聲音微弱淡然道。
他們已經兩個月沒見過面,連她提離婚都是透過越洋電話和他交談,他態度出奇的冷靜同意尊重她的決定,然後簽字寄了離婚協議書回來。
高家上下全都因他的決定歡聲雷動,彷彿是件求之不得的大喜事。
從她嫁進那個大家族後,始終無法得到高家長輩的認同,婆婆更是經常耳提面命軟硬兼施的要兒子離婚,另娶門當戶對的名媛千金。
高士江無視家人的輿論壓力,一心只想維護她,無餘時間久了難免還是會被左右思緒,加上他因工作的緣故待在美國的時間叫愈來愈長,兩人時常分隔兩地,更讓有心人趁機挑撥蓄意中傷。
她因為他的愛與信任選擇不斷委屈容忍,只是經歷一場讓她心力交瘁的流產意外,她好不容易想從傷痛中站起來,卻又被致命一擊,誣陷不貞紅杏出牆。
她突然累了也醒悟了,他的愛再無法成為她對抗他家人的盾牌,因為他的心動搖對她產生質疑。
雖然他原諒她的行為,在高家人反對斥責的聲浪中仍維繫住兩人的婚姻關係,但她卻在他回到美國一個月後決定離婚。
她不是不愛他,她也相信他對她仍然有愛,只是有太多東西已經變質,她沒有力氣再與他的家人相處,沒有信心修補兩人產生裂痕的情感。
她以為離婚後可以開始新的人生,當所有手續都辦理得差不多時,她竟然因為婆婆和嫂嫂的冷嘲熱諷,突然間情緒崩潰了。
過去幾年她聽到更多不堪的言語,都能隱忍下來,為什麼那一天才幾句話就讓她無力承受?
也許,因為她知道唯一支援她的人也選擇離開她了。
對於這個男人她或許曾有一絲怨懟,但換做任何人面對那樣的情景都會無法忍受,產生懷疑不信任。
這樣的結果其實並非他的錯,只是她不適合住進城堡裡,不應該嫁人豪門,以為麻雀最終可以變鳳凰。
“可蓉,除去婚姻關係,我們也不該形同陌路。”她冷然無波的聲音讓他難過,她的個性不該如此消極灰暗。
他忍痛放手答應離婚是因為意識到她的不快樂,如果離開他、離開那個豪門深院能讓她重新微笑,他只能選擇放她自由。
然而無論如何沒料想到她會有輕生的念頭,若非他在電話中感覺出母親的言語有異,在他堅持和她通電話後才逼問出實情。
他立即放下所有工作,從美國飛奔回來。
“我們不能也不該再有牽扯。”
她澀然道,婆婆的話言猶在耳,要她與高家斷得乾乾淨淨,不可再和他有任何糾纏,“可蓉,我其實不想……”看見她虛弱無助的模樣,高士江內心猶疑,他如何放她一個人過活?
“士江,你趕回來這一趟我已經很感激了,別擔心,我以後會過得很好。”她側過身望向他,泛白的唇瓣強牽起一抹笑意。
“如果你有什麼心事委屈,我願意傾聽。”她苦澀的笑顏讓他更加神傷。
“沒有。”葉可蓉輕抿唇辦,搖搖螓首。
曾經她有許多話想對他解釋澄清,但此刻說什麼也已是枉然。
“你有什麼要求?”雖然母親強調她不要一分一毫的贍養費,但他其實已經委託律師準備將他名下的財產部分過繼給她。
“我只有一個要求。”
“一千萬!”在挑高的歐式大廳裡,高母尖叫一聲,一雙犀利的眼瞪著坐在沙發的女人。
“可蓉的要求不為過。”高士江有些意外母親的大驚小怪,一千萬對高風集團只是九牛一毛,雖然他難免有些納悶葉可蓉會改變初衷主動開口要贍養費。
“是她先提出離婚,根本沒資格拿一毛錢。”高母看向坐在沙發另一邊,擁有律師執照的三媳婦。
“二哥,媽說得是。”黃姿伶附和道,準備翻開《六法全書》。
“媽,可蓉可真厲害,演個自殺戲碼先把士江騙回來,再當大家的面開口要錢,當初還裝清高答應無條件離婚。”高家大媳婦藍玫潔一臉鄙夷的看向臉色蒼白的葉可蓉,沒想到她還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