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的陰鬱彷彿在此刻全然消散,心裡的暢快猶如死後重生一般,“黎諾,我有預感小易不會昏迷太久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黎諾點頭應道,“是啊,倒黴了這麼久,是該到頭了,那麼江總有何打算?”
“不能總是坐以待斃,也該輪到我們反擊了!”看著江若塵眼中的恨意,黎諾驀地打了個哆嗦。這幕後之人大概沒有想到江若塵會快刀斬亂麻與大小姐來個“滴血認親”,畢竟這樣不堪的醜聞沒有幾人願意親自印證。亦或是他已算準了易燁卿的怯懦,不會去證實,藉以挑撥這兩人的關係。
眼下黎諾是真真佩服死了江若塵這個人,當然以之馬首是瞻,雖然證實江、易倆人並非姐妹,但江總對自己的身世仍有介懷,為此她特意回了趟江縣誓要將其搞個明白。只是如此一來大小姐這邊就沒有人照料了,黎諾當然是自告奮勇。
是以這日陪伴易燁卿的是黎姑娘,夜裡黎諾困得睜不開眼便挨著大小姐睡了,睡到後半夜,模模糊糊的身旁好像站了個人,起初只以為自己睡迷糊了在做夢,哼嗤了聲蒙著被子又歪著腦袋睡了過去。到底是不對,懵懵懂懂地拉開被子的一角,探頭往外看,這一看不要緊,差點七魂丟了六魄……
再說江若塵到了江縣,找到了原來和江母住在同個村裡最為要好的姐妹,想要從她嘴裡瞭解一些當年的事兒,開始那人只道是人死已久不願再多談,後來被江若塵勸得沒法子才鬆了口,事情的真相才一點一點的還原。
易翰謙當年趕上了上山下鄉的尾巴,被安排到了江若塵她母親那個村子,同去的還有幾個人,其中有一個與他很是要好的同學叫林建國,他們倆就住在江母家。江母雖是個鄉下姑娘卻是個溫柔的可人兒,一來二去便與那林建國開始交往,兩人感情極好,林為了江母甚至主動放棄了回城的機會。兩人就要修成正果了,卻不想有次知青去砍竹子,林建國不慎從山上掉下來,死了。不過江母當時已經身懷有孕,在那個時代未婚先孕是個大事,人言可畏,就是村子裡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這母女兩。為了保住肚裡的孩子,江母這才嫁給了村子裡的一個小痞子。
原來如此,聽完故事,江若塵心裡卻是空落落的,她的父親果真另有其人。可是這個人打她出世時就未曾見過,不知他長得什麼模樣,不知他如今葬在何處,她所知道的一切不過是個姓名而已。
談不上有多傷心難過,畢竟沒有相處也不會有太多的感情,只是感到有些茫然,彷彿那池塘裡無根的浮萍,心中莫名的感傷,那種感傷的情緒有如同那粼粼的漣漪一圈一圈的盪漾開去,急需一個可以來抱抱自己,安慰自己的人。
那個可以安慰江若塵的人自然是易燁卿了,即便她現在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可是她就像是江若塵精神世界裡的小魔女,魔法棒一揮,所有磨難與苦痛將煙消雲散。她是一刻都不能再等,想要飛到大小姐身邊,當日告別了那位婦人便回了a市。
江若塵回到醫院已是華燈初上,一進屋便聞到了一股豬腳米線的香味,走入裡間果見黎姑娘正在慌慌張張地收拾碗筷。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說要在那兒呆上三五天的嗎?事情查清楚了?”
“事情清楚了,我不太放心這邊就早點回來”,黎諾的反應有些奇怪,江若塵見此有些擔心地走到床邊仔細觀察了會兒易燁卿,見她沒有什麼異常才稍稍安心些直道自己是太過敏感了。不過看著床頭矮櫃上那碗豬腳湯還是不禁皺了皺眉頭,“黎諾你什麼時候也跟著小易一樣愛吃這東西了?我若是沒記錯你好像不是很喜歡油膩……”
“哦,這個啊……”此時的黎諾已沒了先前的慌張,見江總似有疑惑地瞅著自己便道,“我聽醫生說小易這樣的情況,要適當地刺激刺激,小易平時不是最愛吃這豬腳湯嗎?我就罷在她鼻子邊讓她聞著香味,指不定這丫頭一時嘴饞就有了反應!”
“你有心了!”聽此江若塵釋懷一笑,又轉身坐到床沿看向易燁卿,將她的手捧在手心裡握著暖著,柔聲道,“事情都查清楚了,小易我不是你的姐姐,你所知道的都不過是有人惡意杜撰的故事,你若再不醒來就真叫那人得逞了。”
有很多次夢裡握緊的那隻手會毫無預兆地反握住自己,然後那人睜開雙眼淡笑著對她說,“早安!”然而夢終究是夢,每次醒來不過是又一次失望的開始。這樣迴圈往復人終歸有一天是會累的,江若塵只怕若有一天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之時這個傢伙該由誰來照顧。
“江總我看你一身疲憊,又剛下飛機,不如今晚還是我留在這兒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