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知道自己得到了這麼大一筆遺產後仍沒見她有多少的欣喜,之前怎麼過現在依然如此。正如此刻她該是看完了檔案照例去廚房倒上一杯鮮羊奶準備上床睡覺,她不愛指使家裡的下人,這點她倆倒是像的很……
易燁卿悄悄地跟著她進了廚房,江若塵似乎連走路都在尋思什麼,遂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直到感覺有人貼著自己的身子站在背後,江若塵才慌忙轉身,若不是易燁卿及時握著她的手,那玻璃杯險些掉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江若塵呵斥出聲,聲音卻是在顫抖,她清晰地感覺到那人的呼吸噴灑在臉上,而自己的身子被她圈在懷裡,盆骨緊貼著盆骨,身後是冰冷的牆壁……
“你有什麼本事能讓我爸不惜用所有家產綁著你的下半生?難道是因為你有一身了得的床上功夫?我倒是很想試試……”
 ;。。。 ; ; “小姐,上哪兒去啊?”老王按下“空車”的紅色牌子,從後視鏡中偷偷打量後座那位漂亮的姑娘,暗暗慶幸今日運氣不錯,一出門便載到了客人,這本不稀奇,難得的是人家還是個大美人,雖然這美人看著冷傲了些,但畢竟養眼啊!希望這美女要去的是酒店,這樣自己又能多賺些外快了。
“去南山!”冷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老王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您確定要……要去……南山嗎?”縱然他老王當了十幾年的的哥,也沒聽說過有誰一下飛機就急著去南山的。在b城幾乎家家戶戶都知道這南山是什麼地方,每年也總有這麼幾天是那裡最熱鬧的。可今兒個不是清明,又不是冬至的,誰樂意往那倒黴的地兒鑽……
老王心下奇怪不免回頭又瞅了眼後座的女人,“小姐,你確定去南山?……”
“嗯,南山殯儀館,請快一些”,女人挑了挑眉,轉而看向窗外,不再多言。
易燁卿望著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色,她此刻的心情如同適才急速降落的飛機,疼痛伴著苦澀一起湧向心尖……
老王把人載到南山公墓旁,看著前面堵成長龍的車流不禁嘀咕,“今兒個是啥日子,殯儀館咋整的跟菜市場一樣鬧騰。喲,前面這不是大奔嗎?還有加長林肯……乖乖,這排場是迎親還是送喪呢?怕是哪個大人物,你瞧有錢人有嘛用,真到了那一天,還不是一坯黃土,無論你現在是住豪宅開名車,還是住棚戶區騎腳踏車,將來小小的盒子才是咱的歸宿啊!……”
南山殯儀館之前可以容納兩、三百號人的一號廳內早已擠滿了人,原本奏響的憂傷的哀樂,已被人生生掐斷。偌大一個大廳內竟是沒有任何響聲,安靜的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你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大哥娶你不到一個月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如今這麼急著辦後事,莫不是為了掩蓋什麼吧?……”
“董事長確實是是死於心肌梗塞,這點我可以為夫人作證!”
“哼,誰知道這個sao狐狸給你下了什麼迷藥,陳瀟生我們一家兩代人可對你不薄啊,你這麼做可對得起我哥?”……
“你……你!”一旁被喚作是陳瀟生的中年男人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追悼哀思的大廳這一刻成了這場鬧劇的舞臺,本是莊重肅目的白色如今是這般的刺眼。那些適才面露悲疼、哽咽哭泣的人轉瞬成了冷眼旁觀的看客,默默地看著這場鬧劇。不知過了多久人群裡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驚擾到了爭吵的人,“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回來了!……”
聽這喚聲,本是呆愣的人一同轉向身後,尋著聲音便看到了一手提著行李箱,揹著雙肩包的易燁卿,沒有了之前的吵鬧,時空彷彿在這一瞬間停滯;就在這壓抑的氣氛下,過了許久,此前站在中央的人不約而同的往兩旁退後一步,很快便讓出了條道路。
“小卿你可算回來了,大哥你可以放心走了,小卿回來了,咱們易家後繼有人的,只要有我易翰林在,誰也甭想篡權奪位!孩子快過來,來看你爸最後一眼!”
易燁卿抿了抿唇,拉桿箱的手柄慢慢地從自己的手心中滑落到了地上,隨後緩緩地朝大廳正中走去,眼睛卻是一刻不停地盯著木棺旁的年輕女人,用腳指頭想也便知道這就是她那位後媽了。易燁卿目光始終不敢停留在那木盒子裡的人,腳下的路似乎異常漫長,然而再長的路終究還是會有終點。
走到近處才發現那女子遠比自己想象的要美麗的多,異常白皙的瓜子臉略顯消瘦,雙眸透著淡淡的憂傷,抬眼間兩人視線相交,不知為何易燁卿竟發現自己不敢直視這女人的眼睛,經過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