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背老人微微—笑,道:“不早啦,都快辰刻了是不是?老四,場子想必散了,是麼?”
乾癟老人垂手躬身,說道:“回東家的話——”
駝背老人截口笑道:“又來了,我不是早就說過,咱們明是主從,暗是兄弟,這JL又沒有外人,滿口東家,那該有多彆扭!”
乾癟老頭道:“是的,是屬下多年習慣了,一時不容易改過來。”
駝背老人輕嘆一聲,接道:“這許多年,明裡暗裡,你也委實太辛苦了些,我雖沒掛在嘴上,心裡是明白的,換個人,早就亂了。”說著,緩步走到一張躺椅前,庸懶地坐了下來。
乾癟老頭連忙從桌上捧過一杯熱茶,恭敬送至駝背老人手中,一面含笑道:“大哥要這麼說,小弟真該愧煞,這些年來,小弟自恨愚拙,沒能替您分憂。”
駝背老人怡然吸了一口熱茶,仰面闔目道:“自己弟兄,用不著客套,談正格兒的吧,老四,找我有什麼事嗎?”
乾癟老頭神色一肅,躬應道:“有件古怪事要回大哥,剛才場子裡來了一位可疑的年輕人……”
說到這裡、語聲一沉,湊在駝背孝人耳旁,如此這般低述—遍。
駝背老人邊聽邊點頭,臉上神色也漸漸凝重起來,聆畢,雙目霍然暴睜,沉聲道:“他有沒有提起自己姓氏來歷?”
乾癟老頭道:“他沒提,小弟也沒探問,已經暗地囑人跟下去了,看神情,他好像有難言之隱,對來意不願多說。”.駝背老人又道:“老四,你看他身手如何?”
乾癟老頭凝容輕聲說道:“沉穩深定,英華內斂,是有相當造詣修為的年輕的高手。”
駝背老人略一沉吟,點頭道:“很好,你就去安排一下,咱們寧可多心些,別叫沙子迷了眼睛。”
乾癟老頭應道:“小弟遵命!”一躬身舉步欲行。
“且慢!”駝背老人將手中茶杯輕輕放回幾桌上,寒意森森地加了一句:“要活口。”
乾癟老頭低首應聲:“是!”倒行幾步,退出了內室。口口口口
天,好像要塌下來,怒吼的北風,卷閉了每一戶門窗:時方薄暮街上已經空空蕩蕩,再難看到一個行人。
這種風雪天裡,最受影響的,就是酒樓飯莊,試想,風雪這麼大,誰還有興致上館子吃喝。是以,朔風一起,開館子的老闆就皺了眉。
北大街轉角的“謫仙樓”,一排四間店面,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