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湘琴把頭連搖,叫道:“不聽!不聽!狗兒唸經,你少說廢話,肯不肯?一言決定!”
康浩一笑,伸出了右手,兩人小指互鉤,拇指相碰,手一緊,休看近似兒戲,滿腔赤心摯情,已盡在不言中。
好一會,易湘琴才依依不捨地鬆手,嫣然笑道:“現在咱們是好朋友了,從現在開始,不許你再叫我易姑娘,我也不叫你康公子,以後,我稱呼你為康大哥,好麼?”
康浩道:“好是好,可是,我應該改口稱呼你什麼呢?”
易湘琴道:“你就叫我: ‘小琴’吧!我爹和我娘都是這樣叫我的。”
康浩點頭道:“好!小琴,時候不早,你該回房去休息了。”
易湘琴嗔道:“剛叫你大哥,你就擺架子,想管我?”
康浩笑道:“不是我充大哥架子,委實時候不早了……”
易湘琴道:“好啦!就算我給你做大哥的一次面子吧,我再問一件事,問完立刻就走,如何?”
康浩道:“你想問什麼?”
易湘琴含笑道:“告訴我,你的師父是誰?”
康浩全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心絃猛震,一時竟不知應該如何回答才好?
易湘琴美目深注,似有些困惑,又似期待,介面問道:“康大哥,為什麼不說話呢?”
康浩迅速定了定神,輕喟道:“關於這個問題,小琴,我真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才好……”
易湘琴道:“啊!我明白了,有很多武林異人,隱居深山大澤,不願世人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也不許弟子擅提師門來歷?”
康浩搖頭道:“不是這個原因。”
易湘琴又道:“那麼,是為了師門仇家太多,擔心引起意外事故?”
康浩又搖頭道:“這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易湘琴茫然問道:“那究竟是為了什麼?”
康浩嘆息道:“因為家師已經故世了。”
易湘琴道:“既然已經故世,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康浩道:“家師故世,乃是含冤而死,如今,我正在追查冤情,欲為師門洗雪,假如洩露師承來歷,就不易成功了。”
易湘琴激動地道:“康大哥,告訴我又有什麼關係?我一定不會再告訴別人,而且,我可以幫助你去查,協助你達成為師雪冤的心願。”
康浩苦笑道:“謝謝你,但我現在還不急需要幫助,等到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易湘琴道:“現在,先告訴我不行麼?”
康浩柔聲道:“小琴,不要逼我,假如能說,我早就說了,我是一個孤兒,幼失怙恃,由師父撫養成人,師徒情如父子,為了師門沉冤,我的肩負已經夠重,但願你能體諒。”
易湘琴目中淚光一閃,急忙舉手掩住康浩的口,含情脈脈地說道:“不用再說下去了,只要你記住咱們已經是好朋友,有一天,你認為可以把隱情告訴人的時候,別忘了第一個要先告訴我!”
康浩頷首道:“我會記住的。”
易湘琴嫣然一笑,站起身來、,姍姍步出涼亭,道:“耽誤你睡覺,我走了,明兒見吧!”
康浩搶行幾步,說道:“我送你回房去。”
易湘琴含笑點頭,皓腕輕舒,挽著康浩臂彎,向上房走去。
她心地純真,舉止毫不矯作,偎在康浩身邊,宛如小鳥依人,是那麼溫順、安詳、親切而自然,令人醺然如沐春風,卻絕無任何冒瀆邪念。
回到上房門口,易湘琴又執著康浩雙手,仰面叮囑道:“記住啊!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需人幫助,我總是幫我的。”
康浩笑著答應了,揮手作別,獨自踏著月色返回後院,剛進花園月洞門,目光所及,不由一驚…… 。
他分明記得房中燈火已經熄滅了,窗子是開著的,這時卻發現自己臥房中正亮著燈光,而且,窗榻也掩閉了,燈光搖曳下,更有人影晃動,好像正搜尋什麼東西。
康浩情知有異,劍眉雙挑,暗吸一口真氣,躡足欺近,側耳傾聽房中動靜。
房內有兩個人的聲音,其中一個正在翻枕掀被搜尋,另一個在啞聲催促,道:“老二,快一些,那小子就快回來了。”
老二卻冷冷答道:“放心,不會這麼快,那土胚子幾時見過漂亮妞兒,會捨得這麼快就回來麼?”
啞聲音也恨恨道:“他媽的,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我看那小子,是活得嫌膩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