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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嘴角微掀,冷然笑道:“大師感覺意外吧?三月之前,你那毒龍珠所化雪水,沒能把楊某人毒死,如今楊某人卻在這具假屍身上暗置毒粉,總算一報一償,了斷前仇。”

法元大師急忙運氣,一試之下,果然真氣已無法凝聚。

老和尚驚駭不已,但轉念間,即知求生無望,心裡反而鎮定下來,注目問道:“施主究是何人?請恕老衲眼拙!”

那人曬道:“大師何須作態,連區區楊某人也故作不識了?”

法元大師正色道:“楊大俠早在三月前便已故世,施主雖然搶得很逼真,但老衲決不相信人死復生的故事。”

那人吃吃一陣冷笑,道:“信與不信,那是大師的事,楊某人只要讓你們這些自命正派的偽君子知道,區區毒水,害不了楊某人,可是,諸位卻將報應臨頭,自食惡果。”

法元大師道:“這麼說,劍傷武當掌教,殺害三大門派掌門人,都是施主下的毒手?”

那人點頭道:“不錯,凡是參與承天坪尋仇之人,楊某人遲早會把他們劍劍誅絕,一個不留。”

語聲微頓,凝目又道:“所以,今天該輪到大師你了。”

法元大師發出一聲苦笑,道:“老衲年事已高,早將生死置諸度外,只是,施主假冒他人之名,嗜殺肆虐,不知目的何在?”

那人沉聲道:“楊某人負不白之冤,遭人誣陷,幸而不死親手報血仇,何須冒人名號。”

法元大師心念微動,道:“但老衲卻發現兩處破綻,足證皰主閃非楊大俠。”

那人一怔,隨即聳肩笑:“是嗎?楊某人倒想聽聽你指的是什麼?”

法元大師道:“其一,施主不該在死屍上暗施毒粉。”

那人道:“為什麼不該?”

法元大師道:“因為楊大俠生前最鄙視用毒,倘若施主真是楊大俠,即憑武功取老衲性命,亦屬輕而易舉,根本無須先施毒粉,行此暗算。”

那人冷曬道:“那是從前,如今楊某人為報深仇,不擇手毆,何況當初你以毒水逼我自戕,現在我也應該讓你嚐嚐毒發身死的滋味。”

法元大師道:“其二,施主不該持此木劍。”

那人輕蔑地道:“這又是為什麼?”

法元大師說道:“楊大俠劍術登峰造極,折枝皆可代劍,故舍神兵利器,僅以木劍聊備一格,但施主功力卻未達到那種境界,自知若憑木劍跟老衲動手,難操勝算,才想到先在棺中置毒,使老衲無法凝聚真氣,以掩短拙,實則欲蓋彌彰,反露破綻……”

那人不待他話完,冷喝道:“井底之蛙,所知幾何?你且睜大了眼看看。”

聲落,木劍斜舉平肩,遙指坑中松棺,凌空虛劈一劍。

木劍距棺,遠逾五尺,但劍尖所發無形罡氣,竟將松木棺材和棺內無名屍體,生生劈成兩半,直如利刃破竹毫無頓阻。

那人傲然笑道:“如何?”

法元大師臉上泛起一抹喜色,合十道:“善哉!施主劍術已臻化境,除楊大俠外,天下難有敵手的了。”

那人怒道:“你說什麼?除他——”

剛說了個“他”字,忽然警覺,語音微頓,改口道:“你是說,這樣還不相信我楊某人未被害死?”

法元大師斂容凝聲道:“施主炫示劍術,益證決不是楊大俠,不過,老衲已經知道施主是誰了。”

那人雙目精光暴射,殺機已萌,聽到最後一句,身形微顫,沉聲道:“你倒說說看,我是誰?”

法元大師垂目跌座,平靜地道:“任憑化身千萬,難惑靈犀一點,施主姓康名浩,乃楊大俠唯一傳人。”

那人木劍業已舉起,聞言彷彿頗感意外,劍勢略頓,斷喝道:“老禿驢,你憑什麼理由敢作此推斷?”

法元大師淡淡一笑,道:“理由太簡單了,施主恚憤師門沉冤,早有報復之志,卻因顧忌四門五派聯手,深恐力有未逮,又欲矜全亡師威譽,乃行此一石二鳥之計,兩次喬裝令師尋仇,偏又故留活口,無非是想會坐實老衲放縱罪名,挑起各派與少林火併,然後施主可坐享漁利,將四門五派各個擊破。”

語聲微頓,復又接道:“此次施主獨上少林,訛稱太原金店不承認鑄過金帶,老衲已有預感,臨行之時,且已暗囑師弟法明,倘老衲遇害,即將此事分告各派,方才施主藉故離去,那就越發證明老衲的揣測不錯了。”

“老衲話已說明,施主儘管下手吧,只是老衲死後,四門五派高手,必將迫索天下,那時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