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若非法元大師獨具慧眼,連自己也險些上了他的惡當。
想到這裡,心中怨仇不覺消滅大半,對應伯倫和四門五派,反而生出幾分“同時蒙冤受騙人”的同情之感。
河邊波光粼粼,荒草萋萋,小舟業已遠去,才轉眼工夫,火道人也不見了。
但康浩並不急於追趕搜尋,反正夜半子時,他們還會再在河邊出現,即使半子時見不到,還可以去密林中守候,至少,那火道人是逃不掉的。
現在急需要解決的自從離開“關洛第一樓”,迄今粒米未進,飢腸轆轆,滋味實在難受,必須先設法填包肚子,夜晚才有力氣辦事。
其次,那天晚上只顧埋頭狂奔,未辨方向,後來在密林中糊里糊塗睡了一覺,既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總得尋找附近居民打聽一下。
主意一定,更縱身登上左近一座小山,展目四望。
這時約在未申之交,雨後天晴,目力可達十數里外,但縱目所及,北方是蒼茫密林,南邊是婉蜒河水,東西兩方,則山巒層疊,百里內竟荒無人煙。
康浩沉吟了片刻,終於決定向西走碰碰運氣,因為北方密林是“火神’:郭金堂的匿居之所,南有河水阻路,向東雖然最可能有村落居民,但青衫人那條小舟正是順水向東去的,目下自以暫不照面為宜。
從地勢看,西方全是高山,極目荒涼,有人居住的可能性也最小。所以康浩並不太急趕路,只求能在百里之內,尋些聊可充飢的食物,然後,有個合適的地方,靜坐調息一翻,便於願已足了。
可是,偏偏就在這種巧事,行沒多久,前面突然出現一縷炊煙。
有煙的地方,必有人家,康浩陡覺精神一振,登時加快了腳步。
那炊煙起處,約在十餘里外一片亂山中,及待到了近處,才看見山勢掩蔽下,有一個佔地不大,卻頗為險峻的山谷,谷 中孤零零建著一棟石屋。
石屋四周,繞著茂密的果樹林,果林之間是畦畦整齊的花圃,萬紫千紅,徑謂分明,顯得井然有序。
時值陽春,谷中百花盛開,那些青翠欲沒的果樹上,也已經結結實累累,康浩站在谷外,早被那枝頭豐盛透熟的果子引得饞涎三尺了。
他忍不住深深嚥了兩口唾沫,舉起袖口,抹了抹嘴,但攏目四望,卻發覺這山谷四面都是削壁,就像一個光滑的洗臉盆,根本無路可通。
康浩委實飢渴難耐,估計由削壁至谷底,最高不逾二十丈,憑一口真氣,不難飛身而下,於是,提氣縱身,飄然飛落。
腳落實地,置身花果林下,一陣陣撲鼻異香,燻人欲醉,那垂枝累串的果實,更是伸手可及。
康浩貪婪地舐舐嘴唇,直恨不得立即摘下幾個,飽吃一頓。
但是,想到谷中有屋,果林並非無主,但終於還是忍住了,只好聳聳肩,舉步向石屋走去。
穿越花圃,抵達石屋門前,整一整衣衫,揚聲叫道:“請問屋中有人麼?”
石屋內靜悄悄的,不見回應,康浩又將聲音提高了些,叫道:“請問有人在家麼?”
誰知連叫了數聲,屋中竟毫無反應。
康浩仰頭,望望屋頂炊煙,不覺大感狐疑,如果屋中無人,那炊煙又從何而來呢?
啊!是了!想必石屋主人正在引火煮飯,臨時因故離開石屋到果林內去了,林葉茂密,以致人谷時沒有看見他,反正我目的只在索討些果子充飢,何不且去林中找他。
於是,便重又穿越花圃,回到果林前面,大聲叫喊道:“請問,林子裡有人沒有?”
叫了四五遍,林中也寂然不聞回應。
康浩暗暗稱奇,,心忖道:此谷形勢古怪,不見通路,石屋中人不可能外出,這樣看來,竟是有意避著我,不願跟外人見面了?
繼而又想,天下怪癖之人甚多,既如此,休要勉強人家,索性自己動手,吃飽以後留下銀子,償付水果代價也就是了。
想到這裡,自己在一笑,舉手摘下十幾只果子,盤膝坐在樹下,狼吞大嚼起來。
那些果子似梨非梨,似桃非桃,其味香脆甜美,果肉人口即化,毫無渣質,竟然比桃梨美味不知多少倍。
康浩一口氣吃了將近二十隻,飢渴盡消,嘖嘖嘴,站了起來,正想取些碎銀償忖果值,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
扭頭一看,五丈外正並肩站著兩名綵衣童子。
那兩名小童都只有十二三歲,身上穿著五彩鮮豔的對襟短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