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人家住的地方太窄,也沒有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們,如今有了現成的酒菜,咱們就在這裡坐下,邊吃邊談吧。”康浩等答應著圍坐下來,剛喝了一口酒,忽然瞥見一條人影迅捷如飛的由外奔入抵達谷口竹棚下,那人—身道裝,北負著兩疊銅鐵,正是甫由大竹河下書回來的絕情道人。
康浩和董明嵩並坐割、山頂上,凝目望去,但見絕情道人步履勿促,直趕獸神倪森面前,低聲說了幾句話。
倪森似乎頗感震驚,急和冉肖蓮密語商議,片刻之後,那些正在修飾綵棚的大漢,全部奉命停止工作,紛紛向谷口集中,緊接著,一隊隊全副勁裝的武士,由谷內分批而出,在谷口那座較小的綵棚四周列成陣式。
康浩看得大惑不解,詫異問道:“現在天還未亮,距午刻尚早,莫非發生了什麼變化?”
董明嵩道:“看情形,恐怕是另有強敵將到,今夜就有熱鬧好瞧了。”
黃無父忽然輕笑道:“假如咱們再耐心等一會兒,就知道緣故了。”
康浩也望見一名勁裝武士正飛步向小山奔來,心中一動,輕輕站起身子,說道:“這次不勞老前輩發動蛇陣,晚輩足能制服他。”
他迅速地迎著山路兜截過去,霎眼工夫,又轉了回來,脅下已挾著那名武士。
董明嵩向黃無父呶了呶嘴巴,低聲道:“醜小子,最好由你去訊問,康娃心太軟。”
黃無父會意,挺身躍起,從康浩手中接過那名武士,毗牙笑道:“朋友,還認識我是誰嗎?”武士張口瞠目,沒有出聲,顯然已被康浩點閉了啞穴。
董明嵩徐徐說道:“別敘舊了,有話快問,問完快些送他回去。”
黃無父笑了笑,舉掌拍開那武士的啞穴,道:“聽見沒有?咱們沒有時間細敘,你就擇重要的說吧!”
那武士一能出聲,急忙哀求道:“黃總教練饒命,屬下是金花堂的弟子……”
黃無父道, “我知道你是金花堂弟子,我只問你奉命到山上來幹什麼?”
那武士道:“屬下是特來令,要駐守山頂的攔截小組留意旗號,如果未見紅旗展動,不可擅自出手。”
黃無父道:“為什麼叫?”
武士道:“因為情勢略有變化,今天夜晚可能先跟東海火焰島的人馬遭遇。”
黃無父道:“火焰島的人馬,不也是—劍堡易君俠約來的幫手嗎?”
武士道:“他們雖然接受武林帖的邀約,卻不和各門各派一致行動,徑自提前而來,可是,咱們在谷口的佈置,卻是為了一網打盡武林各派,總堂主擔心山頂小組不明情況,破壞了整個計劃,所以才特別傳令,不許擅自出手。”
黃無父點點頭道:“很好,你很合作,回答得也很詳盡,可惜咱們卻不能再放你回去了。”
話落,反手一掌,拍在那武士前胸上,那武士連呼叫聲也沒能發出,四肢一陣抽搐,頓時嚥了氣。
康浩攔阻不及,跌足道:“大哥,你不該殺他!”
黃無父道:“不殺他留著幹什麼?再讓他回去洩漏咱們的行蹤嗎?”
康浩道:“咱們可以將他留在山上,不讓他回去呀。”
董明嵩道:“留在山上徒增麻煩,又得喂他吃,又得管他溺,那有多討厭,還是殺了乾脆。”
龐文彬道:“殺他無妨,但忘了問他谷口的佈置究竟是什麼?”
黃無父道:“何必問?那兩座較大的綵棚地下,八砌L埋著炸藥。”
龐文彬駭然道:“你怎麼知道?”
黃無父道:“猜猜罷了,若非埋藏炸藥,何須連夜趕工?憑什麼能將武林各派一網打盡?”
龐文彬倒吸一口涼氣,道:“果真如此,那是玉石俱焚了,咱們得趕快把這訊息傳到大竹河去才得……”
董明嵩沉著臉道:“為什麼?咱們吃飽了撐得慌,要管這種閒事?”
龐文彬尷尬地說道:“晚輩的父親,可能也在大竹河,晚輩總不能眼看他老人家被炸死呀2”
董明嵩聳聳肩道:“閻王註定三更死,不肯留人到五更。如果他命中是定要被炸死,誰也救不了他的。”
龐文彬心中大怒,卻礙於“黑谷四神”之名,不敢當面發作,只好望著康浩笑道:“康兄,你聽聽,這是什麼話?”
康浩道:“龐兄請放寬心,咱們既然知道了,決不會坐視不救的,董老前輩只是說說笑話罷了。”
董明嵩目注遠方,微笑道:“方便在說笑話?送死的已經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