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石泉循官道向西,可達漢中,褒緘,然後北上可通甘肅,南下可經劍閣人四川,另外在西鄉縣附近,又有一條岔道,可達星子山麓,越過山區亦可進入川境。
康浩唯恐月眉姊弟會劫持湘琴遠走川甘邊荒,是以一路催馬急迫,希望能在他們未離陝南之前,將他們截留下來,誰知沿途打聽,卻得到兩種不同的訊息。
有人回說:當天上午,看見男男女女幾騎人馬經過,一路向西去了。
又有人回答說:的確看見兩個少年男女向西而去,但卻是兩人兩騎,並非康浩所形容的“一男兩女只有一匹馬”。
這兩種回答,使康浩為之困惑不已,假如說那一雙少年男女就是月眉姊弟,湘琴卻到哪兒去了?另外一批男女人馬又是誰呢?難道月眉姊弟在途中又發生了其他意外?
他…邊猜想,一邊追趕,抵達“西鄉”縣城,又得到一個訊息……前面的兩批人馬,都已經由西鄉折向南行,朝星子山麓的“鎮巴”縣去了。
康浩毫不遲疑,也由西轉向,直奔星子山,卻在官道顯眼之處,留下風鈴劍圖形標誌。
趕到鎮巴縣城,略…打聽,前後只差一個多時辰,兩批人馬,業已先後進入山區。
康浩暗想:山道崎嶇,乘馬反而不便,倒不如棄馬步行利落得多,主意一定,便將馬匹寄存在一家小客棧裡,匆匆結紮,裹糧人山。
進入山區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轉瞬間,夜幕低垂,彤雲飛湧,一陣寒風吹過,竟下起雨來。
康浩趁夜冒雨登山,及履盡皆溼透,卻不肯停下來避雨休息:仍然全力施展身法,向亂山中尋覓追趕,他想:既遇大雨,月眉他們一定會覓地歇息,既然歇息過夜,一定會生燃火堆烘烤衣服和調弄食物,難得夜阻礙行程,又有火光指引方向,不趁此時追趕,還等到什麼時候?
冒雨越過幾重山巒,登高攏目四望,果然,遠處一座小山頂上,似有星我閃動。:
康浩精神大振;飛步直向火光處奔去,及至近前,才看清山頭上是一棟陳舊敗山神廟,此時,廟中火光閃耀,側面一列傾記的無底下,還繫著六七匹健馬。
康浩見此情景,突然警惕的停住了腳步,很顯然,這些在廟中生火避雨的人,並不是月眉姊弟,而是另外一批恰好跟月眉他們走著同一條路的人馬。
他小心翼翼繞到一處破牆外,凝目向廟內張望,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驚,原來火堆旁邊圍坐著四名青袍老人,赫然竟是“莫家四劍”弟兄四個。
更令人吃驚的是,就在莫家四劍身後神座上,,躺著一個青絲履肩,狀如熟睡的少女,可不正是易湘琴嗎?
康浩心裡又驚又詫,暗暗忖道:湘琴落在莫家四劍的手中,月眉姊妹卻到何處去了?廟中連湘琴只有五個人,廊下卻有六七匹馬,其他的人是誰?怎麼沒有看見呢?
他本已探手欲摘取肩後木劍,想到這裡,又極力忍耐著將手放落下來。
正在這時候,廟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步履涉雨之聲。
不片刻,來人已到近處,莫家四劍中老大沉聲喝道:“什麼人?”
門外應道:“胸懷英雄志,身佩復仇花。”
莫維仁問道:“借問居何處?”
廟外接道:“金旗第三家。”
四劍互望了一眼,低聲說道:“是金花堂方副堂主到了。”說著,同時站起身來。
廟門外瞞珊走來三個人,其中……個遍體傷痕,頭臉都用白布包紮,布上血漬斑斑,由兩名衣衫不整的大漢,左右扶持著。
這三人神情狼狽,狀如沙場敗兵,卻看得康浩心驚不已,原來那兩名大漢,身上都穿著終南一劍堡門下堡丁的服飾,那渾身血漬的,正是堡中總管方老夫子。
可是奇怪得很,莫家四劍對方濤身負重傷的慘狀,似乎毫無驚訝之意,只舉手拱了拱,說道:“方副堂主一路上辛苦了。”
方濤慘笑著搖搖頭,道:“苦倒說不上,但金花堂遭此變故,幾等於全軍覆滅,老朽實在感愧對會主……”
莫維仁接道:“這件事,會主已經知道了,勝敗乃兵家常事,方兄也不必太難過。”
方濤問道:“會主不在此地麼?”
莫維仁道:“他臨時有點事出去了,特令咱們兄弟在此等待方兄。”
方濤似感激又似慚愧地嘆了一口氣,舉目四顧,看見神座上的易湘琴,忽然眼中一亮,驚喜的道:“原來四位已經將這丫頭擒住了?”
莫維仁笑道:“咱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