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而同地道:“為什麼?”
黃石生道:“試想,那人的機智和武功,兩皆不在楊大俠之下,他為什麼不以本來面目示人,卻不惜處心處慮,假冒楊大俠的身份?而且扮得如此維妙維肖,遠溯至二十年北京滅門慘案,近以承天坪變故為例,以迄四門五派的慘遭屠戳,關洛一帶的血雨腥風先後種種事故,蛛絲馬跡。莫不與他有關,也可說都在那人陰謀佈置之下,其用心之狠毒,設想之周密,恐怕咱們也不是他的對手。”
駱伯傖截口道:“四弟何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任憑他是三頭六臂,咱們也敢鬥鬥他。”
黃石生淡淡一笑,道:“小弟並非不敢鬥他,他知己知彼,方可穩操勝券,事實不容諱言,無論鬥智鬥力,咱們對付尤寧固可綽綽有餘,如欲擒賊先擒王,只怕還辦不到。”
駱伯傖道:“四弟是咱們心智不足與他比擬?還是武功不能勝他?”
黃石生道:“嚴格說來,應是兩者都嫌稍遜一籌。”
駱伯傖揚眉一聲冷嘿,說道:“只要他不是真正的風鈴魔劍,我就不信鬥不過他!”
黃石生正色說道:“大哥,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假如一擊不中,以後就再難遇上這樣的機會了。咱們忍辱負重將近二十年,豈可孤注一擲。”
駱伯傖被這幾句話觸動隱痛,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良久,才凝重地問道:“依四弟高見,咱們應該怎麼辦?”
黃石生道:“眼前形勢,已成鼎足三立局面,尤寧奉命潛匿城中,並且將‘奪命雙環’偷運入城,目的顯然是為了對付抱陽山莊和一劍堡。今夜更是不惜以美色為餌,誘惑應家兄弟,其陰謀詭計已昭然若揭,依小弟預料,他們雙方短兵相接,只是遲早間的事,何不聽任彼等鷸蚌相爭,咱們完全安安穩穩做那得利的漁翁呢?”
康浩突然介面道:“四叔,那應家兄弟來過了沒有?”
黃石生笑道:“美色撩人,怎能不來,?冉肖蓮不愧一代尤物,此時正將應家哥兒倆玩於股掌之上,這第一回合,抱陽山莊是吃定虧了。”
駱伯傖注目問道:“他們準備怎樣處置應家兄弟?”
黃石生道:“方法妙得很,他們以色為餌,並在茶水中暗下‘絕情蠱’,準備利用應家兄弟去忤逆犯上,刺殺抱陽莊莊主應伯倫。”
康浩駭然一驚,失聲道:“以子弒父?那應家兄弟敢嗎?”
黃石生道:“‘絕情蠱’乃苗疆最陰毒的蠱母,中蠱之人除了神態略顯痴呆,平時並無異狀,但妒心特重,嫉情如仇,縱然遠隔千里,仍受放蠱者控制,只要放蠱的人身他示意,指誰是他的情敵,他就把誰視為死仇,不惜千方百計必欲置之死地才罷,在這種情形下,父兄尊長,都不在他的顧慮之中了。”
駱伯傖訝道:“那姓冉的女人是誰?竟會放蠱之術?”
黃石生道:“會放蠱的就是尤寧的第二小妾,由她將蠱母傳給冉小蓮,再由冉小蓮嚮應家兄弟下手的。”
康浩急問道:“這麼說,抱陽山莊應莊主隨時都可能遇害了?”
黃石生點點頭道:“豈止應伯倫,便是‘活靈官’孫天民和‘一劍堡主’易君俠,也都可能死得不明不白。”
康浩霍地站起身來,道:“這簡直太可怕了,咱們得儘快把訊息告訴應莊主才行!”
說著,便想離去。
駱伯傖獨臂一探,及時攔住,道:“孩子,別忘了應伯倫和易君俠趕來洛陽是為了什麼?那天在‘關洛第—樓’,應伯傖是怎樣對待你的?”
康浩俯首道:“小侄沒有忘記。”
駱伯傖道:“這就是了,在令師生死之謎尚未澄清以前,咱們跟一莊一堡仍是敵對立場,犯得上替他操邊份心嗎?”
康浩喟然一嘆,仰面道:“不!駱伯父,小侄覺得這是兩件事,無論為敵為友,咱們都不能袖手坐視。”
駱伯傖微怔道:“為什麼?”
康浩道:“小侄只是盡一己之力,阻止忤逆慘事發生,這無關敵友,也不涉恩怨,但求‘心安’而已。”
駱伯傖搖頭道:“可是,這世上好心往往不得好報。假如應伯倫不肯相信,反而記恨前事,只你想脫身就難了。”
康浩道:“伯父放心,小侄自有脫身的方法。”
駱伯傖沉吟良久,回顧道:“四弟,你看如何?”
黃石生微笑道:“以私來說,小弟自然不贊同太早把訊息洩漏給應伯倫,但如以公來說,康賢侄這樣做,卻是千該萬該的,既然公私無法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