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壯漢欠身說道: “冉姑娘回來了?”
冉肖蓮點點頭,問道:“會主在什麼地方?”
壯漢道答:“正在大廳內,小的替冉姑娘帶路……”
冉肖蓮道:“不用了,你好生看守莊門,多留神樹林,如果發現附近有人偷看,立即飛報,知道了嗎?”
壯漢躬身道: “姑娘放心,小的會格外謹慎的。”
冉肖蓮又特別叮嚀了一番,然後匆匆向莊內奔去。
這座院佔地甚大,房舍卻不多,除了正中一座高大的石屋,四周都是空敞院子,偌大莊院,竟如死一般寂靜,只有石屋內隱約傳出幾聲叱喝。
石屋前面迴廊上,莫家四劍正聚在一處竊竊私議,臉上神情全顯得十分凝重。
兄弟四個一見冉肖蓮,頓時露出欣喜之色,連忙迎了上來,拱手招呼道:“冉姑娘辛苦了?”
冉肖蓮嫣然一笑,道:“沒有什麼。四位,會主可在廳上?”
老大莫維仁點了點頭,眉峰微皺,低聲道“姑娘回來得正是時候,快進去勸勸會主,再遲就出事了……”
冉肖蓮訝道: “怎麼說?”
莫維仁嘆了一口氣,道:“唉!還不是為了康浩……”
冉肖蓮又問:“康浩怎樣?”
莫維仁啞聲道:“自從他們師徒見了面,那康浩非但不念解救之情,竟一口咬定師父是假冒的,抵死也不肯相認,會主一怒,便要將他廢了。”
冉肖蓮一驚,道:“那怎麼可能呢?師徒問題師徒,一時氣憤,怎能當真,你們就該出面勸阻才對啊!”
莫維仁道:“可不是這樣!但是咱們兄弟才開口,就被會主怒斥一頓,轟了出來……冉姑娘,你快些進去,只有你的話,會主還肯聽從。”
冉肖蓮略一沉吟,說道:“好,咱們一塊兒進去。”
莫維義立即趨至門前,高聲道: “冉姑娘回來了”
冉肖蓮沒待室內回應,掀開門簾,便跨了進去。
大廳中,復仇會主正滿面怒容坐在一把虎皮交椅上,距椅五尺處,康浩木然跌坐地下,雙頰紅腫,嘴角隱隱滲出血水。
冉肖蓮姍姍走近交椅前,輕折蠻腰,道:“賤妝參見會主 。”
復仇會主怒意未消,冷冷道:“唔!你回來了?事情辦得如何?”
冉肖蓮嫵媚的笑道:“託會主洪福,姓孫的果然中計了……”
復仇會主目光一抬,道:“金老護法呢?”
冉肖蓮道:“他已追蹤姓孫的去了開封,賤妾特來呈報,只因……”說到這裡,俏眼向康浩飛快掃了一瞥,話鋒一轉,含笑問道:“會主又跟誰嘔氣了。”
復仇會主用手一指康浩,憤憤的道:“哼!還不是為了這:吃裡扒外的畜牲!”
冉肖蓮嫣然道:“師徒即父子,什麼話不好講?何必生這:樣大的氣。”
說著,緩步走到康浩身前,柔聲勸道:“康少俠,不是我說你,年輕人脾氣不能太倔強。咱們會主為了從火焰島大船上救你回來,不惜親冒鋒鎬,追蹤攔截,銅瓦廂一場血戰,莫家四劍傷了兩人,數十名會友慘死在聚禽大陣之下,這些艱險犧牲,會主忍痛在心,毫無怨尤,你怎麼竟說師父是假冒的?”
康浩木然跌坐,不言不理,生像是沒有聽見。
冉肖蓮又道:“常言說得好:事危見真情。又道是:—日為師,終身為父。令師辛辛苦苦養育你二十年,這份恩情,厚比天高,你怎能聽信外人一句挑撥的話,就跟自己的師父反日呢?”
康浩默然如故,仍不理。.
冉肖蓮自顧又道:“再說,真假虛實,總得自己親眼分辨才能作準,康少俠何妨仔細看看,令師的音容狀貌,何曾有—絲虛假?”
康浩忽然抬起頭來,凝目向復仇會主注視了好半晌,然後平靜地道:“不錯,音容狀貌,—點不假的。”
冉。肖蓮喜道:“那麼,你還有什麼懷疑的呢?”
康浩輕吁了一口氣,緩緩道:“在下並非懷疑他的人,而是懷疑他的心。”
復仇會主勃然大怒,厲叱道:“畜牲,你……”一按椅柄,立身而起。
冉肖蓮連忙攔住,暗暗用手輕拉他的衣袖,低聲媚笑道:“會主何必氣惱?他心有所疑,正該讓他傾吐出來,這樣總比悶在心裡好得多。”
復仇會主“哼”了一聲,道:“這該死的畜牲,不知中了什麼魔?”說著,悻悻地坐回椅上。
冉肖蓮含笑轉身,又對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