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

媚兒的心陡然狂躍亂跳。縱然他銀髮飄飄，縱然他戴著銀色面具，縱然他已經死去了十八年，可是……

那雙桃花眸底盈漾的深情，她又怎麼能忘記？

記得當年，最後在天牢中自盡，他也是這麼平靜。平靜幾許，情深幾許，繾綣幾許，平靜的背後，蘊藏著的情濤駭浪，又一次衝擊了她。

“你，你是誰？”聲音微顫，她伸出手去，想要摘取他的銀色面具。

他敏捷地握住了她的手，柔若無骨，如雪凝脂，他再也捨不得放開。她抽手，他不讓，手勁加重了幾分。

“你到底是誰？”她再次顫聲相問，語氣中夾帶著幾分急忿。

“我是誰，難道你認不出來嗎？”他抓起她的手，將她手貼在他的心口。

哦，老天，那裡居然沒有心跳。

正常的體溫，可是卻沒有心跳，豈不怪哉？

“你到底是人是鬼？”媚兒驚問，“我知道你，我在夢裡見過你。你應該就是曜兒所說的銀髮美男。你是孽靈之首嗎？”

“是的，我是孽神。”孽神並不想再有所隱瞞。

“孽神？”媚兒忽然恍悟，“你是孽靈之首，你是以守護靈果為己任的人。所以你……你就是鳳凰城主蕭逸，是不是？”

孽神微勾唇角，邪魅淺笑：“是的。十八年未見，媚兒一樣冰雪聰明！”

“十八年未見……”媚兒鼻子一酸，淚珠如珍珠般滾落，“這麼說，你願意承認了嗎？你願意承認你就是我的師父！這麼像，這麼像……”

“我不承認，你就不懷疑嗎？”他的聲音柔情似水，“當你拿著我的劍的時侯，你在想什麼？”

孽神把背後的軒轅劍拿出來，端在媚兒面前：“看，上面還有你的眼淚……”

第216章　重生的愛

媚兒就像被那劍鞘上的熱淚灼傷似的，迅速避開了目光，同時以衣袖拭去眼角殘留的淚滴。

她的心紊亂，但亂中有序，她不明白自己會如何，卻很清楚師父想如何。

“你為我而傷心嗎？”孽神放下了劍，雙手陡然從背後捏住了她瘦削的雙肩。

她仿若觸電般往前一步掙脫：“不！不是！”

“你是！”他十分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不是！”她果斷回頭，雙眸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是‘傷感’而非‘傷心’。”

“傷感？”

“是的，如果你真的是我師父，那我為你而傷感；可是，如果你是我師父，而又處處與曜兒作對，那我絕對不會為你傷心。我不許你傷害曜兒，不許你傷害他們。”媚兒幾乎是低嚷著，眼角噙著熱淚。

他上前一步，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柔聲道：“你還是像從前一樣，處處為別人著想。”

“他不是別人，他是我兒子。”媚兒著急了，她抓住他拭淚的手，緊緊的，“你把他怎麼樣了？他們真的也被你騙進來了嗎？”

“正因為他是你兒子，所以我就生氣。憑什麼你為他生了那麼一對出色的兒女，卻讓我狐獨*無*錯*小*說　m。qulＥdＵ。一世？”孽神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陷入了壞情緒裡。

“追究這些有什麼意義，告訴我，你把他們怎麼了？我要知道！求你了——”

她焦急的唇突然被封住了，美眸陡然睜大，眨了一眨，驚恐地推開了他。

他卻不為難她，只以手背輕拭唇邊，戲謔輕笑：“不是有意欺負你，從前被你欺負慣了，太過老實，未得好報。從今以後不會了。這，就當作是回答你問題的報酬吧！”

媚兒哭笑不得，還未找到合適的話反駁，卻見孽神將手腕微微一轉，往桌面一指，桌面立即出現一隻水鏡。水鏡中幻像迭現，一幕幕畫面呈現在媚兒面前。

那是孽神騙萌萌、魔姬等人入宮的畫面，還有孽神與魔君、左曜打鬥的畫面，還有孽神傷害小靈狐的畫面……

媚兒看完之後，無力地閉了閉眸，將頭抵在柱子上：“這麼說，只有魔君逃走了。”

“什麼魔君，分明就是南宮傲！”聲音冷硬得像冰塊似的。

媚兒卻猛然一驚，直了身子，不可思議地盯著對方：“你知道他是傲兒，就該知道他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麼還可以對他這般痛下殺手？”

孽神咬緊牙關沒有說話。他冷漠地別過頭去，負手踱至窗前。

“你變了，師父！你變得既冷漠又絕情！從前你固然壞，但沒到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