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哆嗦地低聲道,“你……你是什麼人?”
果然是他!怪不得第一眼就有點面熟!
譚陽一時間感慨萬千,當初被青陽宗選中後第一次離開流花村,在飛往葫蘆谷的碧竹飛舟上,他對這個少年的印象就挺深,因為當時這位少年已經是十五六歲的大小夥兒了,居然還喜歡吸吮手指玩。
後來,在聚雲嶺山脈中遭遇雙翅魔蜥後,有兩位新弟子趁機逃脫,一位是又被抓了回去的左公遠,另一位就是眼前這位吸吮手指的少年了。
沒想到,他居然成功地活著逃出了聚雲嶺;更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不期而遇,這世界說大真大,說小也太小了!
“這裡不太方便,能不能找個安靜地方說話?”譚陽不動聲色地道。
那位少年略一猶豫,跑過去跟其他店員說了一聲,然後帶著譚陽穿過大廳,朝著百寶樓的後院走去。
二人走進了後院一排房子其中的一間,房間裡陳設很簡單,但窗明几淨,乾淨整潔,頗有幾分安逸和溫馨。
“這是我的住處,沒有外人。”那位青衣少年忐忑不安地道,“閣下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譚陽冷冷道:“踏破鐵鞋無覓處,我找了你一年多,終於還是將你逮住了。收拾東西,立刻跟我回青陽宗,有什麼話見了汪師叔再說吧!”
那位少年臉色慘然,蒼白得一絲血色都沒有,只是他這一路上似乎已猜到了譚陽的身份,所以並不過分驚懼,只是無奈地道:“好吧,請兄臺稍等片刻,我這就跟你走。”
說完,他就乖乖地彎下腰,開始收拾床上的東西。
譚陽樂不開支,正想放聲大笑,突然,那個青衣少年從枕頭下摸出了一把牛耳尖刀,飛速轉身,衝著譚陽紮了過來!
距離如此之近,譚陽似乎被嚇懵了,站在那裡呆如木雞,眼睜睜地看著尖刀狠狠扎入了自己的胸膛!
“去死吧!”
青衣少年狂喜地怒吼一聲,但話音未落他就察覺到事情不對,不但手裡的尖刀絲毫沒有扎到實處的感覺,而且自己的整個身體因為用力過猛,竟然穿過了譚陽的身體向前撲去,毫無阻礙地向前撲去!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身後就傳來了一陣得意的笑聲:“這套小把戲老子都玩濫了,豈能傷得了我?”
驚鴻從天空中飛過,會留下翅膀的影子;風,有沒有影子?
太古大神風后說,風,也有影子,風影千變!
青衣少年萬念俱灰,緩緩轉過身來,只見剛才那位陌生的藍衣少年,不知施展了什麼神通,竟然已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了自己身後。
僅憑對方這一手,青衣少年就知道自己再怎麼反抗也是徒勞的了,於是慘然道:“有種你就殺了我吧!就是死,老子也不會跟你回什麼狗屁青陽宗!”
“好樣的!”譚陽由衷讚道,他一把扯下了頭上的人皮面具,笑道,“老兄,久違了,你還認識我嗎?”
“你!你……你是……”青衣少年目瞪口呆,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驚喜道,“你是譚陽!那個耍詐贏了賭局的譚陽!”
“不錯,正是在下。”譚陽笑道,“當初咱們相處時日甚短,還沒來得及請教老兄的尊姓大名……”
“免貴姓餘,餘小魚。”青衣少年長舒了一口氣,一屁股癱坐到了床上,哭笑不得地道:“譚老弟啊,不帶你這麼玩的,你差點把我嚇尿了知不知道?”
譚陽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不過,當初你一個人撇下大夥兒獨自逃跑,嚇你一下也是應該的。”
“我那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啊。”餘小魚無奈道。
譚陽道:“別當真,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對了,當初在那麼危急的關頭,餘兄還知道製作一件假血衣矇混視聽,了不起!”
也正是因為受了餘小魚此舉的啟發,譚陽才如法炮製了自己和沈麻子的假血衣。
“雕蟲小技而已。”餘小魚得意道,“看來你已見到我那件血衣了,不知騙過了青陽宗那群王八蛋沒有?”
“應該是八成騙過了。”譚陽道,“不過,如果餘兄當時將那件血衣撕碎,那你的這個計劃就天衣無縫了。”
餘小魚極其聰明,稍一沉吟馬上領悟了譚陽的意思,道:“高!還是譚老弟高明,這一點的確是個大破綻。別說我了,譚老弟肯定也是從青陽宗逃出來吧?唐戈和姚胖子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快說說。”
譚陽臉色黯然,將葫蘆谷的情況有選擇地大致說了一遍,餘小魚聽得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