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到訊息的話,那我們是第一批趕到了,其他小隊恐怕凶多吉少。殿下,我們的人被殺得屍橫遍野,凌步虛的人馬追殺得正緊哪!殿下,救救我們,救救遠東吧!”
那個士兵說著說著,已經泣不成聲了,其他計程車兵通通跪倒道上,拚命地以頭磕地,放聲大哭:“殿下,救救遠東吧!我們不該背棄你,我們罪孽深重,但就看遠東的份上,救救軍隊吧!”
“那麼,難道是真的?”紫川秀低著頭,空洞地嘀咕著。
他怎麼樣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如此多的兵馬,如此強悍的大軍,那麼多強悍的勇士,半獸人軍團、龍人軍團、蛇族軍團、矮人軍團,那一路路強大的軍隊,全遠東的兵馬,難道轉眼問就這樣完結了嗎?自己嘔心瀝血經營的龐大軍隊,難道一夜之間就像灰塵般蕩然無存了?
悲憤鬱悶,他仰面朝天喊道:“布丹,還我軍團!”聲音嘶啞,像是狼在嘶叫,淚水和雨水在臉上混雜著狂流。
一道藍光掠過長空,天逞猛然一個霹靂,震撼整個天地,他狂吐一口血,血水殷紅地流在衣襟上。
“大人!”“殿下!”部下們慌忙撲過來。
白川淚流滿面地哭叫道:“大人,大人!不過是孩兒們打了場敗仗,勝敗乃兵家常事,千萬不要氣壞了身體啊!”
部下們上來攙護著紫川秀進了營帳中。
清醒過來,他才發現自己的狼狽,一身水淋淋的,失魂落魄。
此時,秀字營的軍官們都聞知了中軍營帳的事件,遠東聯軍在紅河灘大敗的訊息閃電般傳遍了全營,到處都是風吹鶴戾,軍心浮動。
清醒過來,紫川秀立即召集軍官們釋出命令:“立即拔營,以戰鬥佇列前往伊本市!”
明羽抗議道:“大人,現在情況不明,盲目前進危險啊!”他的意見是:以前的大本營本隊和第二軍、第三軍等主力部隊都很有可能被殲滅了,目前形勢已變成了敵眾我寡,秀字營很可能已成為聯軍在遠東內地的最後武裝,將孤軍面對凌步虛。
他建議應該“儘速轉進”,與駐守特蘭的遠東聯軍第一軍會師,待收編了第一軍的兵力,再行回頭與凌步虛軍團決戰。
紫川秀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直勾勾地看著他。
營帳中參加會議的軍官都打了個寒戰:那是什麼樣的眼神啊!那黝黑的眼睛裡面佈滿了悲哀、絕望和兇殘,就如同一頭遁體鱗傷的野狼。
明羽當場被嚇得幾乎尿了褲子。
於是再沒有人出聲,拿在場的一個軍官的話來說就是:“當時哪怕殿下帶我們集體跳樓我們也會去的。”
軍令聲頻傳,黑衣騎兵們紛紛從各個營帳出來,翻身上馬。
一路上沒有別的聲響,只聽得馬蹄踐踏爛泥發出沉悶的迴響,雨聲颼颼,上萬騎兵一式披著黑色蓑衣,盔甲鏗鏘,馬刀掛在腰問,不時撞擊馬刺鏗鏘作響。
兵馬混成一道黑色的洪流,順著遠東大公路滾滾向前。
紫川秀走在隊伍的旁邊,望著軍隊前進,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這是遠東最後的部隊了,敵人是十萬虎賁之師,剛剛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大勝,士氣如虹,統帥凌步虛更是當世名將,前景如何,縱然樂觀如他也不敢有絲毫奢望。
雨幕滿天,雲層低厚,黑壓壓的一片,天空不時掠過藍色和白色的閃電,遠方傳來轟隆雷聲,彷佛預兆著這支最後軍隊的前途。
秀字營一路疾走,當晚到達了伊里亞行省邊境的一個小城市古沃克。
這時,頭批從紅河灣撤出的敗軍已經撤到了這裡,聯軍於紅河灣潰敗的訊息傳遍全城,人們憂心忡忡,驚惶失措,都認為遠東已經末日臨頭了。
散兵遊勇和逃難的民眾擠滿了全市的街道,到處都是馬車、行李、包袱、牲口,人們露出了彷徨不知所措的樣子。
在城市的道路上,紫川秀看到那些一群群遊蕩著的潰敗士兵,他們添油加醋地向沒參加戰鬥的平民們描繪著昨晚一戰的恐怖,嚷嚷著:“遠東已經沒救了!”“照那樣殺法,連一條腿部逃不出去!”
紫川秀不時停下腳來傾聽,照那些士兵說的,那簡直是天崩地裂,不但布丹長老死了,統帥部的所有成員同樣都死了。
那個晚上,為了阻擋魔族的追擊,布森將軍統率一支部隊硬生生地抵擋凌步虛的大軍,不幸戰死。
布蘭將軍領著殘兵往伊里亞方向走,半途給魔族軍截上了,那一場大戰打得天上下的簡直不是雨了,是血,估計布蘭也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