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們是被?”明輝統領用手掌在自己脖子上狠狠一抹,嘴角浮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絕對不可能。”帝林輕聲地笑說:“否則的話,流風森的軍隊就沒有必要在遠京城內挨家挨戶地搜查‘來歷不明的神秘飛賊’了。”
足足過了十秒鐘,大家才理解帝林的話。統領們發出了會心的笑聲,但因為總長在,誰都不敢笑得太放肆。
“是嗎,流風西山真的死了?”紫川參星輕輕地說,不知為何,他臉上露出了寂寥的神情,給紫川秀一種淡淡的悲哀感覺。
帝林肯定地點頭,紫川參星吁嘆道:“那,真是天滅流風啊!”他無聲地把自己的帽子摘下,輕輕地放在桌子上。
流風西山是紫川家的大敵,十年前,他險些一舉顛覆紫川家。這十年來,他以殘病之軀堅持與紫川家抗衡近十年,其意志的堅韌是少見的,無論是敵是友,這樣的人物絕對是一個時代的里程碑式人物。
紫川秀理解紫川參星的感受,自己與之一直抗衡和鬥爭的生平大敵忽然消逝了,搏鬥失去了對手,加上眼見與自己同時代的人日見稀少,即使戰勝了流風家,自己也同樣的來日無多,他自然有一種難以言述的失落感,那種蒼涼和寂寞的心境非到暮年是難以體會。
不光是他,其他的與會者也有同樣的感覺。
與會者都很有默契地沉默著,總長開頭,軍官們一個接一個地摘下了帽子,以這種方式向在西方地平線以外強敵的悄然離去表示默哀,也是對曾強盛一時的流風世家行將到來的覆沒表示哀悼。
“那麼,我們繼續回到原來議題,流風西山死了,但流風家還有個流風霜。她可是比流風西山更善戰,更狡猾的名將呢!流風家依然有優秀的將領和善戰的軍隊,我們依舊不可掉以輕心。”
帝林點頭,說:“但無論如何,流風西山的逝世是流風家不可彌補的巨大損失。可能流風霜在軍事領域確實比她父親更強,她更能打仗,但是她沒有她父親那樣熟練的政治手腕,也沒有他那種一呼百應的威望。流風西山死了,流風路也死了,流風家沒了家長,也沒有了夠資格和威望的元老級人物坐鎮調停、軍權、政權全部分散在幾個野心家手中,他們內部的裂縫只會越來越大。他們分裂的唯一顧忌就是流風霜,而我們就是要把流風家的這個中流砥柱給!”帝林用力地一揮手,“剷除掉!”
與會眾人中響起了喳喳的輕聲議論聲,都是對帝林的讚許聲。
紫川秀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剛才的解說、爭吵、辯論,他雖然都聽了,但並沒有很投入。想像中,西線那是很遙遠的事情,那裡發生的事情對遠東影響不大。
現在他才忽然意識到,一旦西線戰事開始,紫川家向西線投入上百萬的軍隊,一場傾國大戰就在眼前,家族必定全力以赴,那時家族還有什麼力量兼顧遠東,一旦魔族開始大舉進攻,陷於西線戰爭的紫川家族,用什麼抵擋魔族大軍?結局必然只有一個,那就是重蹈遠東戰爭的覆轍,軍隊回守瓦倫,徹底放棄遠東二十三行省!
這完全是一場鬧劇嗎?那自己千里迢迢率領遠東軍民投奔家族,根本就毫無煮義!
一想到這裡,想到那還在苦苦支撐的遠東軍民,想到在盼望他帶著大批增援回去的白川等部下,他的呼吸瞬間急速了起來,我們出賣了自己的尊嚴和國土,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而做出這個決定、勸說遠東軍民迴歸家族的人,就是自己!
我怎麼對得起遠東?我如何對得起那些艱苦奮戰的遠東軍民?
巨大的打擊令紫川秀感覺到眩暈,所有的血都在往頭上衝,他彷彿落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中,眼前的檔案、人、桌子,一切都在天旋地轉。
恍惚中,他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卻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努力地抬起頭,正好看見對面斯特林那關切的目光,“阿秀,阿秀,你沒事吧,總長在問你話呢!”
紫川秀嘴角神經質地抽搐一下,“我沒事。抱歉,殿下,昨晚睡眠不足,剛才走神了。殿下剛才說什麼了?”
紫川參星心情太好,並不介意,樂呵呵地說:“阿秀啊,你們年輕人的精力還不如我這個老頭子哪!剛才我想啊,你能不能調遣一部份遠東軍隊參加西線作戰啊?我們西線的兵力略有不足啊!”
各位統領紛紛贊成,“對啊!半獸人軍隊歷來彪悍善戰,而且流風家的軍隊很少與異族軍隊交戰過,突然見到強悍的半獸人、他們定會嚇得魂飛魄散的!”
“還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