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鹹菜,也吃點吧。”寧兒的筷子一直沒有去碰那黑糊糊的東西,而張媽眼見如此就好心的為她解釋著。寧兒夾了些許送入口中,鹹,如同淚水的滋味。她一口一口的吃著,只夾雜著少許的米飯,這鹹就如同淚水一樣流進她的腹中。
用罷了飯,張媽領著她去了院中雲媽媽的院落裡等著安排。
“今晚上,就是你接客的日子,媽媽我看你長的還水靈,也希望你出個好價錢,諾!”雲媽媽說著丟過來一身紅裳甩進了寧兒的懷裡:“今晚穿著吧,可花了我二兩銀子呢,遇到個不錯的,這衣裳還能留著,遇到個急色的也就成了破布了。”
寧兒嘆了口氣,伸手摸著這件紅衣。
也許她很心疼這身紅裳吧?二兩銀子?哈!你可知,我現在恨不能撕碎它。
寧兒看著她以往愛極了的紅,今日才發現那是如血一般:可是,可是為何這紅深深地灼痛我的眼?寧兒心中問著自己,淚已經落在了紅衣之上。
夜,終於再次降臨。
寧兒穿著紅裳站在樓中的搭臺上,她的身邊還有兩個紅衣女子,一個叫水秀,一個叫香琴。寧兒聽見水秀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想起她那紅紅的綢,因為它們曾是她的水袖。
六十兩白銀,香琴被一個看起來如同寧兒父王年紀大的人買走了。
七十兩白銀,水秀被一個拿著扇子搖來搖去的公子哥買走了。
此時,搭臺上只有她一個,於是她被雲媽媽推了一推,向前移了一步。
“老規矩,一樣的底價四十兩白銀!”雲媽媽豎起她的一根手指在眾人面前搖擺著。寧兒的心開始在峭壁上攀爬。
“四十二兩白銀”油忽忽的臉似乎就在她的眼前,讓她覺得噁心。
“四十八兩白銀”那聲音都是顫微微的,如同祖父般的年紀讓她難受。
“五十兩白銀!”
“五十三兩白銀!”
……
一個一個聲音時有時無的響著,她被雲媽媽的手不時將頭抬起,左側右側,如同一件器皿。
“八十兩白銀!”那油忽忽的臉和手幾乎要伸到寧兒的面前,此時場內也安靜了下來。
“還有人出價嗎?若是再無人出價,舞衣姑娘可就歸這位爺嘍!”雲媽媽客氣的喊著。寧兒的心一抽,舞衣,這是她的新名字,這是她給自己起的,可是此刻聽來這個名字卻是那麼的悲哀。
寧兒看了一眼那個油忽忽的臉,只覺得腸胃有些抽搐。
天!難道我要把自己給他?給這樣一個男人?不要,我不要這個男人碰我。不要,母后,我求您保佑我!
寧兒悄悄地奢望著,悄悄地乞求著。
“一百兩白銀!”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在了大門口。寧兒尋聲望去,淚,悄悄地流進了心裡:母后!是您聽見寧兒的乞求了嗎?您竟給我了他。
第七章 血
那是一個美男子。
劍眉星眼,高鼻薄唇,晃一眼看去,是春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她。
寧兒眨了眨眼,才看了清楚,只是像,像極了她這些日子跟著的春而已,只是這位美男子他明顯比春要年輕許多,個子相較之下也略低了些。
寧兒心中輕嘆:這似乎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比那些骯髒的人要好很多了,可是,春,春也許已經在宮廷裡為他人起舞了吧。
雲媽媽臉上的褶子打起了皺,她笑的更燦爛了。那油忽忽的臉不忿的抽搐了一下,遠離了搭臺。終於雲媽媽在詢問一番出價後,寧兒的手被遞到這個才進門的美男子手裡。
“祝爺今個玩的高興。”雲媽媽接過了他另隻手裡遞過來的幾錠銀子掂了掂後笑著說到,然後她高聲的叫喊著:“帶客人去二樓!”
“我喜歡酒,叫他們給我多備點,還有給我準備個浴盆,爺喜歡水裡樂呵。”他對雲媽媽說著又丟給媽媽一錠銀子。
“好勒,包爺您滿意!”雲媽媽咧著嘴叫人給屋子裡送這些東西。
寧兒感覺著手被他拉扯上的那份不同,涼涼地好似沒有溫度般。她懵懂的跟著他,才欲上樓,他就將寧兒摟在懷中,重重地將他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
寧兒心中才感激的感覺立刻蕩然無存,她咬著牙,努力地邁步上樓,心中哀嘆著她的命,也埋怨著再好看的男人也都是些急色鬼。
小丫頭開啟了房門,在他們進去後,一罈子酒被送上,還有幾個龜公提了木桶進來給隔間的浴盆裡注水。
看來,這樣的要求是很平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