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楚墨廖在,貝兒不想久留,就對著孫雲說道:“現在已經快十點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話音剛落,音樂中陡然換了另外一首,聚光燈亮了起來,所有人的視線又放到了舞池的中央。
看到殷西阡走到舞池中央,貝兒才知道舞會的女主角居然是殷西仟。
而隨著音樂,拿下面具的殷西仟跟著一個高挺的男子翩翩起舞。
男人穿著黑色的燕尾服,帶著銀色的面具,勾起邪魅的嘴角,就像是寵慣一身的優雅王子,全身上下籠罩著霓虹燈的光暈,偏然,優美。
他們像是最般配的一對。
沒看到舞池中那個高挺男人的臉,貝兒已經感覺到心被揪了起來,猛烈地痛著。
面片太美,刺傷了她的眼睛。
他說過,給他半年時間,半年內,他無論做什麼,她都不要看,不要聽,不要管。
但,除了心會難過,這個她控制不了自己。
雖然,貝兒不知道冷天皓會做什麼,想做什麼,但是,她只要相信他就可以了。
貝兒轉身,身後一陣熱烈的響聲,還有一些起鬨聲。
“kiss;kiss;kiss。”
孫雲也被帶動了,在貝兒的耳邊興奮的喊道。
同樣的場面,在義大利的時候也出現過,那個時候冷天皓剛剛比舞從高臺上下來,周圍也有一群人那樣起鬨著。
貝兒不回頭,也知道後面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
既然知道看了會讓自己傷心,又何必讓自己難過。
貝兒更快的走出酒店的門口。
如果心中的苦可以說出來,或者她沒這麼難過。
可是,她一個傾聽的人都沒有。
如果這個時候在a市,她至少還有柔兒,藍藍陪著她。
可是,空空蕩蕩的馬路上,這裡,只有她一個人。
貝兒只覺得心中快要壓抑的爆炸。
她進了便利店,買了幾瓶白酒。
b市,是姐姐曾經讀書的地方。
對她,很陌生。
陌生的心裡空蕩蕩的。
貝兒找了一個石凳坐下來。
今天的天上的月亮很亮,但是沒有星星。
下過雪的天,天開始轉涼,吹到臉上的風是涼的,不,確切的說是刺骨的。
她的衣服穿得很單薄,可是一點都感覺不到冷。
或許,心中的涼意早就覆蓋住了一切。
今天,她很想醉一場。
貝兒喝了整整的一瓶酒,可是,越喝,除了身子輕飄飄的外,頭腦裡卻更加的清晰,因為清晰,才會覺得更加的痛苦。
一輛車子開到了她的旁邊,一雙黑色的義大利手工皮鞋,不緊不慢的走過去。
楚墨廖脫下身上的黑色大衣,披在了貝兒的身上。
貝兒頭都沒有回,看著前方,靜靜的說道:“這就是你想我看到的嗎?”
楚墨廖深深的看著她,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
“你痛苦嗎?”楚墨廖的聲音依舊冷冷的,沒有多少的溫度。
“痛苦?”貝兒扯了扯嘴角,看著遠方路燈發出微薄的亮光。眼睛裡蒙上了氤氳的霧氣,看這個世界都是朦朦朧朧的。
“我,不覺得痛苦,因為就算我和他不在一起,我知道他愛我就夠了。知道他愛我,那我曾經付出的,現在忍受的,將來會失去的,都是值得的。”
“貝兒,你在撒謊。”楚墨廖不淡定的扭過沙貝兒的肩膀,讓貝兒面對著他,卻看到了貝兒臉上的淚水,有些頓住。
他的手掌拂過沙貝兒臉上的淚水,看著手掌上的淚痕,眼裡掠過一道柔色,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哭了。”
貝兒看著楚墨廖眼中的迷茫,靜靜的流著眼淚,靜靜的說道:“眼淚,不是代表痛苦,失散多年的親人因為團聚會哭,誤會中的情侶因為最後在一起會哭,我因為藍藍活下來,會哭,那些都不代表我在痛苦。”
楚墨廖的眉頭擰了起來,眼中蔓延著猩紅,痛苦在眼中張揚,雙手再次牽制住貝兒的肩膀,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怎麼樣才會痛苦?你要我怎麼做,才會痛苦?怎樣,讓我收手。”
楚墨廖深呼吸,倒吸著的破碎的聲音在深夜裡顯得淒涼,他現在看起來正在痛著。
比她更重。
貝兒不想他再糾纏,他再難受。
“我痛苦,真的對你來說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