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井然有序地進城門、回軍營,而蕭然與靖安軍五位將軍帶著親信,押送葉漫天與葉氏王族所有人進入天牢。天牢調動重兵把守,蕭潼命蕭然與眾將回家休息一日,第二日上朝聽封。
蕭然在回到王府的時候,恍然記起,再過七天便是中秋了。想不到自己回來的正是時候,沒有錯過與家人團聚的日子。
秋若水淺笑盈盈,抱著蕭寒煙向他走來,未及到他跟前,淚水已悄悄濡失了長睫:“蕭郎,你終於回來了。”
仔細看著他清瘦的容顏,還好沒有染上風沙的痕跡,依然那樣白皙、俊美,只是看起來更加具有成熟的魅力,寬寬的肩膀給人一種十分安定、可靠的感覺,而臉上那種熟悉的、溫潤的笑容,令她如飲瓊漿,醺然欲醉。
把女兒遞給蕭然,輕輕握著女兒的手,哄著她:“煙兒,叫爹爹。”
“爹爹……”蕭寒煙口齒清晰地喚出兩個字,完全不象剛滿週歲的孩子,一雙烏黑閃亮的眼睛看著,讓蕭然忽然有了“楚楚動人”的感覺。自己的女兒,果然與眾不同呢。
蕭然寵溺地摟著女兒,親吻著她的小臉,一顆心柔軟得如同盪漾的春水:“煙兒,寶貝,想爹了麼?好久不見,你越長越漂亮了,而且果然如爹想的那麼聰明,一下子就可以喚爹了。”
秋若水瞧著丈夫孩子氣的樣子,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蕭然抬頭看她,臉上也露出燦爛的笑容。一霎時兩人的笑容令周圍一切頓失顏色,王府所有侍衛、丫環看著他們臉上絕美的笑容,個個都看呆了。
“今日你歸來,我要為你洗手作羹湯,晚上再陪你喝幾杯。”秋若水笑得有些調皮。
蕭然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攬到她腰上,柔聲笑道:“難得賢妻犒勞,為夫一定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秋若水斜睨著他,樣子無比嬌俏,“你敢一醉方休?不怕大哥罰你的俸祿?”
蕭然頓時苦了臉:“如此良辰吉日,你就饒了我吧。”心中暗暗嘆口氣,水兒,你可知我犯了更大的罪過,大哥能否饒過我,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第二日上朝,蕭然向蕭潼稟奏完滅雍國的經過,向他請罪,稱自己疏於防範,致使葉星月逃脫,請求皇上治罪。靖安軍其他五位將軍也紛紛上前請罪,將責任全部拉到他們自己身上。
蕭潼沉吟良久,向滿朝文武徵求意見。自從趙昶的身份敗露,他的黨羽也被清除,後來蕭然當上臣相,為保二哥,將他當時賣官鬻爵引進朝廷的人分散出去,所以現在的朝廷比之以前要清淨許多,並且多是支援蕭然之人。
梁王蕭翔與翰林學士諸葛英最先出來為蕭然求情,稱靖王立下彪炳功勳,天下萬民景仰,乃朝廷不可多得的忠臣良將。雖然在葉星月的事情上稍有疏忽,但功遠大於過,若是皇上只罰不賞,未免有失偏頗,天下百姓都要為靖王鳴不平。
其他眾臣紛紛效仿,滿朝皆為蕭然與靖安軍求情。蕭潼於是命蕭然與五位將軍回去準備功勞簿,報請封賞。
“至於靖王,功過相抵,故而不作封賞。”蕭潼淡淡一句話說完,看著蕭然,意味深長地道,“靖王,你可心服?”
蕭然一震,立刻雙膝跪下:“臣不求賞賜,只謝皇上不殺之恩。”
“既然如此,今日早朝到此為止,免面奏。”蕭潼站起來,又丟下一句話,“靖王,隨朕去鳳清宮。”
蕭然的心咯噔一下,難道,大哥懷疑自己了?不敢遲疑地應聲道:“是,臣遵旨。”
鳳清宮,蕭潼擺手示意蕭然免禮,命他坐下,有太監送上茶來。蕭潼揮退太監、侍衛,笑吟吟地看著蕭然:“三弟,出師告捷,威震天下,不愧為穆國戰神。朕為你驕傲。”
蕭然難得聽到大哥表揚,臉上發燙,微紅了臉道:“多謝大哥誇讚,小弟愧不敢當。”
蕭潼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拂著升起的熱氣,慢慢收起笑容,正色道:“三弟,朕向來賞罰分明。葉星月身為雍國王爺、大將軍,其重要性不亞於葉漫天。你竟然讓他逃脫,造成對朝廷的隱患,此等大罪,朕豈能一筆勾銷?眾臣念在你功高蓋世,又是皇親國戚,為你求情乃意料中之事。但是,朕身為一國之君,卻是不能姑息此事!”
蕭然一怔,連忙站起來,恭敬地低下頭道:“是,小弟明白,請大哥下旨懲罰。”
蕭潼搖搖頭:“不,你功過相抵,朕不再追究。但是,當日看守天牢的靖安軍將士必須全部處斬!”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炸響在蕭然頭上,他撲通跪下去,又驚又急,卻依然保持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