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見過紫諾?”
“是,小弟已經向哥哥稟報過,小弟以前從未見過她,她可能是舅舅找的江湖殺手。”澤懌覺得腦子裡有些暈暈乎乎,連日來的憂心、疲倦,加上剛剛被責打,使他身心俱創。一歇下來就覺得筋疲力盡,頭很脹,太陽穴裡很疼,看著澤悅的目光越發朦朧。
澤悅咬了咬牙,難道紫諾有什麼東西被蘭殊要挾在手中?難道她恢復了記憶,想起被蘭殊要挾的事,不得不重新為他做事?
他看向澤懌:“你有沒有懷疑紫諾?”
“我……”澤懌避開澤悅的目光,“哥哥喜歡的人,小弟不會懷疑的……”
澤悅眉心一動,忽然明白了什麼,走過來抬起澤懌的下巴:“你跟我顧左右而言它,就是不肯對我說出真心話,是不是?你明明是懷疑紫諾了,你認為她是自己離開的,甚至……還劫持了父王?”
澤懌不語。
澤悅放開他的下巴,心裡百味橫陳,一時僵在那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原來弟弟是不肯說出他懷疑的事,不肯傷自己的心,所以才簡簡單單用“小弟不知”四個字來回答他。而他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狠狠打了一頓。
原來愚蠢的是自己,衝動的是自己,原來因為愛,自己變成了眼盲耳聾之人。紫諾,怎麼會這樣?你美得不染人世纖塵,你那樣依戀我、那樣信任我,縱然失去記憶,也把自己完完整整交給了我。可為什麼你突然消失了,難道就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內,你的世界整個兒改變了?你還懷著身孕,懷著我們的孩子啊!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樣的猜疑真是要令我生生瘋掉!
好久,澤悅才清醒過來,輕輕嘆口氣,慢慢蹲下身,看著澤懌的眼睛:“弟弟,對不起,我罰錯你了。”
澤懌一震,看著澤悅眼底慢慢溢滿糾結,目光也變得黯淡下來。他心痛難忍,連忙搖頭道:“不,沒有,是小弟的錯,是小弟疏於防範,才導致嫂子與父王的失蹤,哥哥沒有錯。”
澤悅拍拍他的肩,放柔了聲音:“現在還痛得厲害麼?”
“不,用了凝霜膏,好多了。”
當晚澤懌留在若熙宮,兄弟二人同榻而眠。半夜裡澤懌發起燒來,身上滾燙。澤悅起來為他找御醫、熬藥、喂藥,折騰了一宿,到天亮時自己也撐不住倒下了。
本來打算天亮後就去晴芳洲察看,因為這一病,兩人都沒起來。兄弟倆一起臥病在床,奏摺統統送到若熙宮來。大臣們知道大王返宮,都欣喜莫名,可是大王回來第一天就病倒了,連龍顏都沒見上,只能望宮興嘆了。
下午好一點,澤悅起床,揉著昏沉沉的頭翻閱奏摺,臀部不痛了,想來弟弟身上也好得多了。只是那小子病得比較厲害,一直昏睡著。澤悅暗暗嘆息,並且充滿歉意。這陣子辛苦他了,又要處理國事,又要關心後宮,還偏偏遇到這麼大的事,自己回來還要責罰他。
正想著,侍衛統領元賀進來,單膝跪下:“稟大王,宮外有浥國使者求見。”
澤悅一愣:“是什麼人?”
“是以前混入王宮,充當侍衛統領的浥國‘飛鵬將軍’池渭。”
“哦,是他。”澤悅的雙眸微微眯起,一絲犀利而冰冷的光芒從他眼裡掠過,唇邊卻緩緩勾起有趣的笑意,“很好,果然是他,果然來下戰書了。請他進來!”
池渭空垂著一條左臂,看來比五個月前消瘦了一些,可眼睛依然炯炯有神,進來後深深一躬:“池渭參見澤悅大王。”
“池將軍,好久不見,看來精神不錯。”澤悅擺擺手,“池將軍請坐吧。”
“謝大王。”
“怎麼,是我那位舅父大人想起他的兩位外甥,託你來探望?”澤悅微微挑起眉梢,那雙魅惑已極的眼睛裡含著淡淡的譏誚,臉上的表情揉和著冷傲與嫵媚,兩種極端的表情出現在同一張臉上,竟然看得池渭遍體生寒。
他坐不住,站起來躬身道:“我家大王命在下送來一封邀請函,請大王於九月初八前往浥國,我家大王設下國宴,欲與大王共敘甥舅之情。”
澤悅在袍袖內握緊五指,果然是他挾持了紫諾與父王,專門等我回國才來下書!蘭殊,你這卑鄙小人,苦心經營二十年,想利用我弟弟奪取澤國江山,可惜到最後功虧一簣。你竟不死心,還要再起禍端。覬覦澤國江山,就堂而皇之地興兵來犯,總是搞這種陰謀詭計,你都不嫌煩!
“池將軍,請回復貴王,孤剛從穆國回來,積壓了無數國事要處理,恐怕近期很難騰出時間去拜訪他。”澤悅懶洋洋地道,“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