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椅子一疊乾果。清出一定的場地,讓他們身邊聚攏朋友。
此刻,另一邊,正上演正規的例行賽馬,贏的人可以向聶弓凱討教箭法。
所有孩子都卯足了勁要得到大將軍的私人教導。
九炎落融在一群九、十歲的孩子中,策馬狂奔,身姿如箭,越過一個又一個敵手,勢不可擋、勇猛無比的向前衝,聽著耳畔如刀的風聲,九炎落覺得渾身是勁,能一躍飛天,當九炎落壓制住唐炙跑成第一時,他首次回頭對唐炙一笑,笑的燦爛、猖狂。
唐炙見狀,催急了馬往前衝,臭小子,真以為爺爺治不住你!
九炎落跑的飛快,第二圈時已經超唐炙三個馬身。
唐炙憋足了勁往前衝,死命的要趕超九炎落。
九炎落一派自然,超過第二名唐炙他是真的很輕鬆,他覺得還是自己跑馬衝刺自己的極限有意思,九炎落再次對唐炙一笑,手習慣性的摸袖籠的位置。
然後。
九炎落整個人頓時驚住!
字帖呢?
不見了!
九炎落立即調轉馬頭向後奔去!速度如飛,在馬群中穿越自如。
聶弓凱忘了驚訝!被九炎落嚇死才是真,十匹馬齊頭並進,他竟然敢回頭!聶弓凱氣的險些噴火:“九炎十三!你在幹什麼!立即回賽道上!回賽道!聽見沒有!不能在馬群中後退,不能——”
九炎十三哪聽的進去,他把悅姐姐送他的字貼弄丟了,惶恐、不安,害怕,種種情緒交織在心頭,讓他十分恐懼,怎麼會這樣,怎麼不見了?
聶弓凱快氣瘋了,但看著愛徒在縫隙中穿梭如入無人之境更是傻眼,當九炎落真的衝出馬群時還未驚擾任何選手時,聶弓凱已經說不出來,這是何種實力!連他也不敢說,萬無一失,可才八歲的九炎落做到了。
九炎落神情恍惚,他沒在場內找到,整個人頓時傻了,雙眼茫然無助的像個孩子,他的字帖呢?他怕丟了明明縫在袖子裡的,怎麼可能掉下來?
聶弓凱望著突然要停下的孩子們,大吼一聲:“不準停!誰停本夫子告訴皇上!”說完目光火熱的盯著九炎落,瘋癲的大笑:奇才!真乃奇才也!他大周國終於不單是文治皇帝的天下了!哈哈!
九炎落立即收起情緒,頓時下馬向棲悅那邊跑來,他剛才摸的時候還有,只能是這麼一會丟的,他只是從悅姐姐身邊走到馬場而已,一定能找回來!
九炎落只看地面,橫衝直撞的掃開一條路向棲悅衝去,不管周圍的人群,不管地上有什麼,他掃過,無所遁形。
可,直到衝到章棲悅身邊,他還是沒發現他的字帖,九炎落又開始緊張、惶恐,甚至沒注意到周圍聚滿了人,他悅姐姐手裡多了張弓,衝著章棲悅試煉箭尖撞去。
章棲悅趕緊收手:“九炎落!你魔掌了!”
九炎落瞬間抬頭,正好對上棲悅詢問的目光,九炎落突然很想哭、很委屈、很自責,他怎麼能弄丟了,他就是把自己卸了也不能弄丟:“悅姐姐,悅姐姐……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字……”
章棲悅看他快哭了,趕緊扔掉手裡的弓,從袖籠裡掏出來字帖給他:“這個?”
九炎落欣喜若狂,眼睛猛然一亮,急巴巴的接了過了,還好,還好,是悅姐姐撿了起來。
九炎落珍視的看了一眼,貪戀著摸索著,也不管有沒有被揉皺,小心的鋪展開,重新捲起來放在袖子裡,又覺得不妥,拿出來再展開,摺疊起來放在了胸口。
權書函正在熱身,剛好看到九炎落過來,也靠了過來,像對所有皇子一樣,對他見了禮,主動道歉:“對不起,柳少頃拿了你的東西,他是看你總捂著以為是……”那種書:“希望殿下別生氣。”
九炎落頓時一愣,這是第一次有權貴大少爺對他行禮,他覺得他該驚訝該欣喜該記住,但沒有,他只聽到了一句,‘拿’!有人拿了他的字帖不是‘丟’!
這是什麼概念!這是吃他肉喝他血的仇!每個企圖先吃他的人都死了!他怎麼能樣已經‘吃’了他的人活著!
權書函依然溫和的道歉:“他好奇心重,但看了東西知道闖禍了,他剛才也在馬賽上,你們碰到了嗎?他說下了賽場親自向你道歉,希望你看在他的誠意上,能給他次機會。”
機會?哈哈!那是什麼東西!
章棲悅多看了權書函一眼,心思落在他向九炎落行的一禮,覺得不愧是萬面權貴,果然事事沒得挑剔:“他跟我說了,剛才道過謙了,算柳絕……”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