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楓葉也淡了以前不合實際的猜疑,以君臣之道相處融洽,沒有人時也調侃九炎落幾句:“皇后動作挺快,恭喜十三皇子抱得美人歸。”
九炎落不置可否,面容無甚起伏,沒有接瑞楓葉的話,而是道:“還邀了哪幾位皇子?”
瑞楓葉也不再打趣他,正色道:“你代表的是皇后,自然是與皇后親近的一派,例行春宴,都是些誰家女誰家男的事,這次棲悅的重在給棲典那小子選位娘子,內院跟派系之爭不大,何況皇后已經出手,用到我們的地方不多,看權大人他們怎麼運作,咱們不扯後退就行。”
“恩,希望前院也能安寧。”
瑞楓葉見九炎落果然沒接悅兒的話,心裡不禁感嘆歲月的無情,但卻不覺得突兀,彷彿他本該如此,站在權勢之上,行翻雲之勢:“不談這些了,我先走了,得給她選幾個好位置,讓她一覽眾女,好給自己挑箇中意的嫂子,否則我就慘了。”
九炎落依然沒有接話,只是喊了小李子送客。
如所有人暗地揣測的一樣,瑞楓葉也認為九炎落是想忘了與悅兒的過往,所以很少與過去的事情接觸。畢竟那段過去不算光彩。
但瑞楓葉還是背棄了安逸,加入了不慎明亮的太子爭鬥中,以九炎十三的助力成為皇后陣營的一員,原因很簡單,就算他想置身事外,很多人也會因為他與章棲悅的關係自動認為他跟九炎落有什麼。
既然如何,何必不擺到明面上,省的有人來探聽口風,他也懶得多費口舌。
最主要的是,他看不慣那些躲在後面翻江倒海的人,難道藏著就那麼有成就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懶得跟他們計較而已。
九炎落看著房門關上,目光落在攤開的字帖上,她明天也會去,不知能不能見到。
他不怕別人記得那段過往,只是怕如果他謀劃失敗,有人會遷怒她而已,棲悅天性喜歡安逸,他不想自己萬劫不復時還讓她受到波及。
不過現在!
九炎落目光微暗,他已經掌握了主動權,差的只是時間而已,等一切結束,他的悅姐姐又會是他的悅姐姐!
九炎落拿起筆,瞄著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字型,彷彿這些字天生屬於他一般,起承轉合行雲流水。
想到曾經的日子,九炎落僵硬的嘴角忍不住浮起一絲笑意,九好久沒見悅姐姐了,不知她現在是不是還懶散的樣子。
小時候幼稚的事現在看來都特別有意思,不喜歡與人說話的悅姐姐和總是抓著悅姐姐錯處不放的同伴,現在細細回想起來,好像也不再是單純的討厭,反而有些不得志的欲求不得。
想到悅姐姐漂亮但絕對不合群的面容,也無怪乎很多人靠打擊她引起她的注意,可惜能入悅姐姐的眼的實在不多。
悅姐姐!
九炎落筆尖描下了她的名字——章棲悅。悅兒,瑞世子經常這麼叫她吧?
入夜,宮苑裡尚能感到微弱的寒意,房裡的暖風卻燻的人倦怠,曾經流連在宮殿之外的身影好像還是昨天的事,今天他已經站在這裡,可以角逐屬於他的未來。
錦榕推開門,一襲粉色身影亭亭玉立:“十三殿下,晚膳準備好了。”
“恩。”
小李子送完瑞世子,進門時衝錦榕笑笑:“回主子,世子直接去了衙門。”
“知道了。”
錦榕沒有搭理他,帶著孩子般的氣惱,說什麼幫她採御花園的春香塗指甲,結果她連帝子殿的花朵都沒見到,就會騙人!
小李子無奈,只能用目光賠不是,他也不知道御花園的花不能隨便摘啊,當時如兒小姐在御花園採香脂,他怎麼敢去。
錦榕生氣的繞過小李子,伺候十三殿下用膳。
小李子摸摸袖籠裡的東珠髮釵,心裡有了絲底氣,剛才瑞世子賞給他的,這樣,她就該不生氣了吧。
……
春日如水,鋪天的陽光灑在大地上溫暖人心,花兒吐著芬芳迎著朝陽綻放,柳樹倦怠的享受著流淌的河水,舒適溫暖。
燕京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歌舞昇平、人心所向。
臨近中午,大街上來往的馬車和步履揚起的香塵漸漸多了起來,內城裡漸漸變得熱鬧,引得人頻頻側目卻窺視不得一二。
忠王府前香車、駿馬成排成隊,小廝忙的在各大馬廝奔走。
來來往往的賓客,相見甚歡,互相禮敬相約入內。
能在此敏感時刻舉行賞春宴的必是百年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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