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人之力逼退六十多位參賽待選,僅有的一位平局,也不算勝出,能不能進入下一局都是問題。
區區兩局武比,九炎裳讓眾臣見識了輕言慢語的實力,區區兩局文比,九炎裳展示了泱泱周國,屬於公主的無尚風華,皆知此刻,全部待選駙馬,全軍覆沒,只因裳公主不承認平局者勝出。
掙扎的高遠突然沉默了,彷彿一瞬間菊宴褪色,那抹輕鬆落定,持箭而去的身影蕭瑟孤寂,徒留一片寂寞在萬花叢生之中。
沒有人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沒有想過,是這樣的局面,只有區區兩局,裳公主便淘汰了所有人,只有區區兩局,公主以實際行動告訴全周國官員,沒有人能站在她身邊與其比肩。
無論是權傾朝野的將門之子,無論是名門望族的世家子弟,無論是閒雲野鶴的世外之人,公主以她不俗的勢力,拒絕了這些本來以拒絕公主為目的參加宴會的人。
一時間,場內的人唏噓不已,場外的官員亦覺得人生無常,誰能想到是這種結果,誰能想到本以為是場競相比輸的鬧宴,卻變成想贏都沒有機會的局面。
那些抱著輸為目的的人、那些自視甚高的人、那些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人,此刻直覺的人生仿若一場笑話,今天終於笑到了徹底的笑到他們頭上。
笑他們自不量力,笑他們實在可笑,更笑他們靈魂深處無知的懦弱。
眾人見公主換了華服,重新坐回風華絕代的皇后身邊,竟以獨有的顏色,盛放在以美色諸城的皇后身邊,恍惚間,眾臣腦海裡只有四個字——英雄寂寞!
她才是在場最寂寞的女子,無視的藐視著所有的人,甚至不屑於對所有人不屑。
突兀的、滿意的、威嚴地笑聲在場中響起,贏徳大帝不甚在意又無比不悅的自檢著自己輸了的臣民,直言公主莽撞小孩子性子,不懂謙讓何物,讓眾位見笑了。
然後威嚴的收起笑臉,直言今天所有參與者官上一級,以示公主任性給眾臣帶來的歉意,然後再不提為公主舉辦的賞菊宴,直說這是一場軍臣交流盛會,寓意大周朝江土無限,國富民強。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君臣合樂,載歌載舞,鑼鼓喧天一派喧鬧景象,皇上再不提待選大宴,眾臣更沒臉提如此慘烈結果造成的被藐視,參賽的人更是沉默不語,沉寂在喧鬧的氣氛中獨自自嘲。
皇上的所為是在告訴他們,他們輸了,不配在繼續參與駙馬待選盛會,你所剩下的只是一場盛宴,或許開始有理由的盛宴,現在只是單純的盛宴。
落敗的人始終笑不起來,躲在角落裡獨自暢飲,把酒問今朝,傲氣何在。
裳公主中途退席,在眾人隱約想追隨卻不想明目張膽的目光中,獨自離開,留個眾人的背影,成了所有人永遠難以忘懷的孤傲、高深。
……
菊宴散去,徒留滿園蕭瑟,菊依炫日,人卻已菲,桌椅已經歸為,菊花次第消失,只有名貴的品種留在原地,等待專業園藝著,待土移走。
曲終人散的御花園內,九炎裳一身華服蹲在雪霜前,看了很久,然後淡淡一笑,彈了彈雪美人的花瓣,慢慢起身,轉身欲搭上小路的手,目光卻突然觸及宮門外一閃而逝的身影。
九炎裳目光一凝,熟悉的背影讓她身體緊繃,甚至衝動的欲跑上前,看清是不是自己所想的人。
可九炎裳早已不是初入此地,一驚一乍的人,如今的她權勢在握,富貴榮華,沒有什麼可以讓她亂了步伐。
九炎裳把手搭在侍女手上,目光清淡無波,依照來時的路向外走去。
直到公主的儀駕離開很久,明庭才嘆口氣,待著人移走這株不怎麼被人注意卻點亮了整座花海的雪霜傲菊。
“明公公,已經入盆,沒有鬆土,移植非常成功。”
明庭點點頭,聲音淡淡的,望著殘缺了的土壤一時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走吧。”
“是,明公公。”
明庭一身大太監的暗紅色錦袍,腰間束著寶石腰帶,身姿挺拔,沉穩內斂,比之親王君爺亦不相讓。
待人終散去,明庭重新帶著一盆三色牡丹又獨自出現在雪霜種植之地,他動作熟練,手法認真,把一株長勢茂盛的三色牡丹重新移植回原位。
九炎裳沒料到返回來取東西有看到了她,這次不是一個匆匆閃身的背影,而是一個雪霜依舊,承載著無數故事的男人,眼角淺淺的紋路和波瀾壯闊的眼眸間除了對花草的執著,竟隱隱有幾分蕭瑟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