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自然是小孩子心性,只要贏了就行,管什麼公平與否,聽了蕭永夜的話,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五公主和六公主搭著伴,叫上其他幾位皇女和顧雁歌一塊兒走了,留下皇子們和蕭永夜在原處看著好一陣搖頭。
太子感慨了一句:“這才是雁兒,英姿瘋爽、談笑風聲,在候府裡那副樣子,看著就讓人心疼。”
三皇子本來打算採把紫花苜蓿草,預備去和逐日溝通溝通感情,聽太子這麼一說,愣道:“太子哥,雁兒在淮安候府過得不好嗎?”
太子搖搖頭,其實太子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看顧雁歌是過得不好,可看謝候爺和謝夫人的態度,以及謝君瑞“親手煎湯熬藥”的行為,又不像是讓顧雁歌受了委屈。太子想了想無果,笑道:“嫁為人婦了,總會有些不適應,再也不能跟從前似的天天縱馬山野、不能溜出去玩,過得有些悶了!”
皇子們又說道了會兒,這才策馬去打獵,蕭永夜卻莫名地跟在後頭沉思。自打在宮裡見到顧雁歌后,蕭永夜總覺得顧雁歌眼睛裡,有些不屬於這個年紀應有的淡定從容,一行一坐都那樣沉靜安寧。十五歲的小姑娘,正當是活潑歡快的時候,何況從前的顧雁歌,給人的印象總是驕燦明媚的,自然會讓蕭永夜多思慮了些。
三皇子見蕭永夜不說話,便又策馬迴轉來問道:“蕭將軍,你在想什麼?”
蕭永夜搖搖頭,這些不是他應該想的,不過雖然宮裡的帝后以及這一干兄長們會操勞著,但若真有人讓顧雁歌受了委屈,當年顧雁歌小時候的那幾聲叔叔也不是白叫的:“三殿下,跟太子說一聲,咱們去東邊吧,把南邊的獵場留給公主們。”
東邊的獵場都是些大型獵物,而南邊則是以兔子一類的小型動物為主,皇子們自然也不能真跟公主們搶這輸贏,相互看了一眼,齊齊策馬奔進東邊獵場,一個個掄起身後的箭,都預備好了要一展身手。
不消多會兒,公主們早已經香汗淋漓地等在獵場外頭了,打的果然是一些兔子、山雞一類的小動物,而皇子們則是狍子、獐子隨意打了幾隻,一番數下來自然是公主們贏了,這麼一來五公主可就得意了,看著三皇子道:“三哥哥,以後你可得捧著我,不能再欺負我,有道是:君子不失口於人,故言足信也。”
三皇子笑著地搖搖頭,看著五公主一臉無奈地道:“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了,天地良心,你不欺負我,我就感恩戴德了。”
眾人齊齊笑了,隨侍在一旁的侍衛把獵物歸置了,撿撿挑挑架好了火,顧雁歌發現他們竟然還帶了個廚子來,真是想得周到啊!獵物烤好後,廚子給一盤盤分了,遞到眾人手裡,太子手一揮,讓侍衛們把剩餘的烤肉拿去吃了。
吃得一個個肚皮溜圓兒,才停下嘴來,眾人便各自找了個舒適柔軟的草地坐會兒,顧雁歌跟皇女們在一旁說說笑笑,而皇子們那邊氣氛卻有些沉重,他們酒足飯飽了,竟然談起家國大事來了。
“蕭將軍,今年邊關怕是一場大大的惡場吧,我真想奏了父皇,同蕭將軍一道把回屹人趕回連山深處去,省得年年來擾我邊關百姓。”三皇子懷裡抱著把苜蓿草,一邊說著一邊時不時地給逐日喂上幾根。
蕭永夜聽了卻並不答話,只是看向太子,太子見了蕭永夜詢問的眼神,便道:“蕭將軍,父皇是有意請你再掌兵權。如今三軍無主帥,也沒有個可以令三軍信服的,一直久久懸在那兒,這是父皇的一塊心病。今年的戰事一起,怕就不尋常了,父皇自然只能往蕭將軍身上想。”
蕭永夜一提起戰事,胸中初是熱血沸騰,可很快就平復了下來,今年邊關的情況,他就是不用聽宮裡的訊息,也清楚得很,自然是一場硬仗。但當初好不容易辭去的兵權,如今要是再回到手裡,怕是非死不能辭了,兵權獨主,軍心獨向,從來不得善終。
蕭松死前交待過,若再受兵權,則蕭氏一脈俱毀。在蕭永夜看來,若是獨身一人,接了又如何,可他卻連著蕭氏滿門,自然要思量得多些。想前朝有位大將,以數百人敵萬人而勝,在戰場上從來沒有輸過,卻輸在了皇帝的猜忌裡。軍人,死在戰場上是榮耀,死在爭權奪利裡卻是屈辱。
“我景朝軍中,並非無良將,太子殿下,這主帥之職,微臣卻是消受不起。”
太子看著蕭永夜,其實太子挺明白蕭永夜的心思,做太子都是誠惶誠恐的度日,何況是做異姓的臣子,自然更得小心翼翼些。太子倒也不再多說什麼,反正自有人來勸,今天既是出來打獵的,就不提這些,太子想著便岔開了話題:“對了,蕭將軍,說到邊關,我聽著九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