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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啪!”“啪!”又是接連兩下,劉縯下手不輕,竟是使了全力。

我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打到第五下,他見我沒吱聲,力度驟然收斂一半。

“怎麼不喊了?”他冷冷的開口。

我悶哼一聲,倒掛著的滋味很不好受,感覺腦袋充血,還缺氧:“喊……什麼?喊痛?你聽我喊救命……心裡豈不是會更爽,才不要……”

“你還記得你有這條命嗎?”他怒吼著將我翻轉過來,側坐於馬上。我被他像小雞仔似的拎來拎去,搞得頭昏眼花,眩暈間瞅見他的那張臉煞白,與他衣襟上沾染的血跡相映,分外醒目。“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我閉了閉眼,好容易適應了馬奔時的顛簸,卻發現劉縯的一張臉真的是臭到家了。看他像噴火恐龍似的表情,我又氣又好笑,正要出言譏諷他兩句,他忽然用力一拉,竟將我牢牢摟進懷裡。

我“咯”的吐了口氣,直覺得全身骨骼都快被他勒散架了,偏偏他手勁奇大,我竟掙脫不開,不由氣得張嘴就罵:“你腦子進水……唔。”

他倏然俯就,低頭狠狠吻住我的唇。一口氣急轉不過來,窒息溺水般的恐懼感深深抓住了我,我猛力用拳頭砸他的背,可惜他渾然未覺。

這一吻熱烈急切,迅速點燃一團火焰,令我渾身燥熱,十一月的冬季,卻像是置身於炎炎夏日。就在我快在窒息脫力時,他終於放開我,戀戀不捨的撫摸著我的臉頰,粗聲粗氣的說:“你不要這條命,我要!”

我拼命吸氣,劉縯的專制和霸道讓我很惱火,可是聽了他這樣情深意重的話語,卻又有絲心痛。

“你怕什麼?”我嗤之以鼻的冷笑,“你不信你能做的,我也做的到嗎?”

劉縯皺起了眉:“我知道你好強,身手亦不錯。可你畢竟是個女子,征戰廝殺這種以命相搏的事情還是留給我們男人來做的好。”他捧著我的臉頰,手指輕輕撫觸著我的肌膚,“文叔這次實在太魯莽,居然不打招呼就私自帶你上戰場……”

我不耐煩的打掉他的手,冷道:“女子又如何?你難道忘了平原郡出了個遲昭平嗎?她可不就是個女子嗎?她去年秋天拉了數千人反了朝廷,抗官稅、蕩府衙、殺豪紳、掠貴族、扶危弱,分糧倉……樁樁件件哪樣不是她帶人乾的?遲昭平去年熱火朝天的在幹這些大事的時候,你還在家抱著大腿享清福呢!”

劉縯張嘴欲言,我卻沒給他爭辯的機會,加快語速,一鼓作氣的道:“就在今年夏天,遲昭平率部眾與富平人徐異卿的義軍匯合,轉戰平原、富平、樂陵、無棣、鹽山等地,人馬已經發展至十萬餘眾。再反過來瞧瞧你,你現在除了拉攏綠林軍勉強湊了兩萬人之外,又有什麼可值得驕傲,你憑什麼睥睨群雄、爭霸天下?”

劉縯被我咄咄逼人的犀利言辭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憋得滿臉赤紅。過了好半天,他才啞著聲問:“你如何知道這些?”

我冷冷一笑。這隻能怪陰家的情報網拉得實在太好了,全國各地只要有哪處造反,即使規模再小,人數再少,不出半月,陰識讓陰興轉交給我“閱覽”的那些書簡中,便可將其中詳細經過記載得一清二楚,毫無遺漏。

如今王莽氣數已盡,各地的起義軍猶如雨後春筍般躥得又快又多,尤其是河北,以赤眉軍為典型代表,盡出一些規模與人氣都相當高的起義軍。

和他們相比,南陽劉姓宗室揭竿的時期已經晚了,再加上宛城兵變失敗,李通下落不明……可以說,這條光復之路,未來是崎嶇抑或平坦,都還是個茫然的未知數。

陰興給我看的那些東西,在沒得到陰識許可前,我不會跟任何人透露內情。我的決心已下,別說劉縯動搖不了,就是陰識這會兒跑到長聚來拖我回去,我也絕不會輕易妥協。

我的事得由我自己說了算,沒人可以替我做決定!

讓利

西攻長聚初戰告捷,舂陵軍士氣大振,裝備簡陋的軍隊也因此獲得了第一批戰利品。劉秀因手刃新野尉,在軍中居然得了個“騎牛大將軍”的戲稱,雖然在之後的攻打唐子鄉時他已不再騎牛,換乘了新野尉的那匹青驪馬,然而這個戲稱卻仍是在軍中漸漸傳開。

唐子鄉位於湖陽西南,屬於新朝在南陽郡的門戶之地。攻下唐子鄉,等於開啟了奪取南陽郡的一扇大門。

兩次小戰的成功讓劉縯等人信心大漲,於是又一起將目標轉向下一站——湖陽。

劉縯在逼近湖陽後,先讓人假扮江夏官吏,誘殺了湖陽縣尉,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