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原則,程馭如今當真把我當成了他手裡的一具臨床試驗品,從各種藥劑到針灸,無一不試,我的腿初來下博之時尚能行走,到得後來,下肢無力,居然當真如他所斷言的那般,形同殘廢。
我很怕長時間癱在床上會造成肌肉萎縮,於是想盡辦法,畫好兩張圖紙,讓尉遲峻替我做了一對柺杖,外加一架簡易輪椅。
草廬四周便是大片竹林,尉遲峻就地取材,他對我的奇思妙想早已見怪不怪,只是我沒料到柺杖和輪椅竟會引起了莊遵的興趣——打從第一次見面後便再無交集的莊遵透過程馭,邀我前去一敘。
這個邀請讓我感到很莫名其妙,雖然我不否認對莊遵有強烈的好奇心,但是他一個四肢健全的正常人不來就我,憑什麼非要我這個坐輪椅的去就他呢?
原本看在程馭的面子上我也不該拒絕才是,可我只要一想到莊遵若有若無間所展示出的狂傲,便有些不大想去答理他。
程馭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你一宿未睡,愁的是什麼?”見我不吱聲,他一面收起銀針,一面頗有深意的說,“機會便在眼前,如何不懂把握呢?”
他話裡有話,我不是聽不出來,略一遲疑,詫異道:“先生的意思……難道是說那位莊公子有辦法能解我之慮?”
“呵呵,”他輕笑兩聲,十分肯定的告訴我,“若子陵肯出手,信都之危當可迎刃而解。”
“當真?”我又驚又喜,那個莊遵竟能得程馭如此高的推崇和評價。
“你去試試不就可以知道真假了麼?”
程馭這麼一說,我真恨不能背上長對翅膀飛過去,連忙囑咐尉遲峻推我到莊遵的房門口。隔著那扇薄薄的門板,我卻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緊張。
“莊公子!”象徵性的敲了兩下門,尉遲峻將我推到房內。
莊遵正伏案支頤,不知在冥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