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險些厥過去,嘴角抽搐,好半天才有氣沒力的嘟噥:“雞婆。”
他眯起眼:“朕不是雞的婆婆。”
“喔!”我故作驚喜狀,插科打諢,“你還記得呀!”
眼中的危險係數在上升,笑容愈發詭異:“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朕都會記得!”
心跳漏了一拍,他的眼神能溺斃人,我在這樣的注視下漸漸軟化。他的左手攬起我的腰,右手托起我的下巴,臉緩緩靠近,炙熱的鼻息拂在我的臉上,又酥又癢。
我意亂情迷的半閉上眼,紅唇微撅的主動迎了上去……
身下有股力道在扯我的裙裾,我不耐煩的挑了挑眉,唇仍是撅著繼續湊上去,卻意外發現劉秀睜大了眼,無奈又好笑的仰高了下巴。
“父皇!娘……”劉陽不依不饒的一手扯了一人衣角,使勁搖晃,“你們是不是要打架呀?”
我閉上眼,恨不能將這壞事的小鬼頭丟出去,卻聽劉秀沉沉而笑,騰出一隻手撫摸著兒子茅草似的發頂。
“不是。”他一本正經的答覆兒子的問題,“父皇和你孃親更喜歡等你睡著了,在床上打架!”
我痛苦的呻吟一聲,終於惱羞成怒的暴跳,雙手使勁掐上他的脖子:“劉文叔——”
毒舌
建武七年春正月初二,建武帝下詔令中都官﹑三輔﹑郡﹑國釋放在押囚犯,除犯了死罪的犯人外,一律免除查辦。服勞役的免刑,赦為平民,判刑兩年以上而逃亡的犯人,將名字記下,以備查考。
詔令曰:“世以厚葬為德,薄終為鄙,至於富者奢僭,貧者單財,法令不能禁,禮義不能止,倉卒乃知其咎。其佈告天下,令知忠臣﹑孝子﹑慈兄﹑悌弟薄葬送終之義。”
劉秀打破西漢末年盛行的厚葬之風,提倡薄葬。
二月十七,免去護漕都尉官。
三月初四,詔令:“今國有觽軍,並多精勇,宜且罷輕車﹑騎士、材官﹑樓船士及軍假吏,令還復民伍。”減少將士,令多餘計程車兵卸甲返鄉為民,以利加快恢復經濟發展。
彼時,公孫述封隗囂為朔寧王,派兵協助,抵抗建武漢朝。
四月十九,建武漢朝大赦,劉秀再次公佈詔令,命公﹑卿﹑司隸﹑州牧舉賢良﹑方正各一人,為顯求才若渴之心,願親自御試。
隨著身體的逐漸笨重,我的體力和腦子都呈現出退化趨勢。雖然我每天堅持散步鍛鍊,但是鑑於上一次臨產出現的恐怖症狀,這回劉秀將我盯得極緊,幾乎事事都要過問,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控之下,每日都要飽受他的雞婆嘮叨。
我著急的是沒辦法再和莊光取得聯絡,即使中間有個陰興傳遞有無,也甚是不便。
“我要出宮!”我撅著嘴耍無賴,雖然這樣的手段每次均未見有何成效,但我除了發發孕婦脾氣,實在想不出更合理的理由要求出宮。“宮裡太悶了!”
劉秀沒理我,徑自取了皇帝信璽在詔書上蓋了紫泥印。
“這是什麼?”除秦代和氏璧傳國玉璽外,皇帝玉璽一共有六枚,用以處理各類行政事務。這六枚璽印分別刻的是“皇帝行璽”、“皇帝之璽”、“皇帝信璽”、“天子行璽”、“天子之璽”以及“天子信璽”,其中“皇帝信璽”專門用作三公任命詔書。
劉秀將詔書收於袖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朕擇定了大司空的最佳人選!”
“哦。”我沒留意,心裡琢磨盡是要如何溜出宮去。
“過來!”他向我勾勾手指,神態輕佻得卻更像是在召喚寵物。
“我要出宮!”我蹭過去,抓著他的胳膊使勁搖晃,舊事重提。
笑容倍加寵溺:“朕陪你一起去……”
“不要!”我一口回絕。
開玩笑,他要跟我一同去,那不是什麼都穿幫了?
琥珀色的眸色逐漸加深,心跳沒來由的跟著漏了一拍,我對他的神情變化實在是太熟悉了,外人或許看不出他細小動作的變化,我卻瞭如指掌。
心中警鈴大作,才要提高警覺,他已慢條斯理的笑說:“朕想,也是時候去見見故人了。”
我呆若木雞,半天也消化不了這句話,他泰然自若的起身,順手也將我一併扶了起來:“一起去吧,朕命人備輦。”
抓狂!
欲哭無淚!
背上突然爬上寒絲絲的冷意,看來他不僅早知道莊光的存在,也早知道我和莊光聯手玩的那套暗度陳倉的把戲。
他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