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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便同我一道用菜,若是信不過,就當悠靈逾越了,你自有他法,無須悠靈過問。”

感覺到那隻阻擋著的筷子離去,我夾起菜,往口中送去。

此時的我對待黃藥師的態度發生了180度的轉變,不再是以前那般隨意自在,而是疏離,言語間更是禮貌的緊,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一路上做不到不理不睬,他又負責著我的伙食,更何況現在的他與我而言,是與我一同尋找的好友的爹爹,僅此而已。如是想著,我也暗自調整著心態,面對他時倒也能如常地說話。只不過我正忙於用菜,不曾看向那人,在我如此‘恭敬’地同他說話時,他是何種神色,拿著筷子的右手又是如何握緊著。在我抬手準備夾那魚肉時,另一雙筷子與我的伸向一處,我詫異地看著黃藥師仡然地吃著魚,邊道:“這蔥香鱸魚沒我做的好吃。”他見我微微訝異地看著他,以為我不信,又道:“下次我做與你嚐嚐便知我說的不假!”

我沒有應他,只是低下頭繼續吃著,其實我只是詫異他竟然會吃這菜,他就不懷疑我騙他的嗎?正在此時,店內傳來一婦人沙啞地哭聲:“當家的,當家的…黑子,黑子……”

那正作擦拭狀的掌櫃的聞言,立即跳起,神色中滿是悲慟地往內室奔去。那角落幾人也隨即起身,跟在掌櫃的身後往裡走去。我同黃藥師相視一眼,站起身,跟在那些人身後走去那屋內。

一個十來歲的男孩病懨懨地躺在床上,蒼白瘦削的身子正被一婦人抱在懷中,男孩的臉蠟黃,雙手無力的垂在床邊,就像是油盡燈枯地老人般無力。婦人一見那掌櫃便哭道:“當家的,咱的黑子不好了…”

那掌櫃雙目赤紅,緊盯著床上的男孩,身體顫抖著,竟不敢靠近一步,他身邊是那做於角落的男子,他將手搭在掌櫃肩上,道:“大哥,黑子不會有事的,兄弟們現在就去幹他一樁大買賣,搶了那官道的銀子來給黑子瞧病去。咱這地方的大夫治不好就去臨安,去找那專門為大官們瞧病的大夫看,就是綁也把他們綁了來!大哥,大嫂,你們等著……”

那掌櫃的抓著男子的手,搖著頭,顫聲道:“二弟,別白費力氣了,黑子…治不好了…”

聽得他們的對話,我瞭解了這黑店眾人的底兒,看來原本便是為了這床上生著病的孩子!這夥山賊才如此猖狂地朝客人下手,只為求財為這孩子治病,怪不得剛看到這掌櫃只覺得奇怪,原來他早在有了黑子後,整整七年做著規矩的店掌櫃,那群人雖是山賊,卻很是義氣,在得知金盆洗手的老大缺錢給孩子治病時,二話不說伸出援手,而掌櫃的也重操舊業,卻不想孩子這一病就病了三年,期間反反覆覆,大夫也是看了一個有一個,那搶來的銀子早就換成了那成堆成堆的湯藥,卻總是不見好,如今看來,已是大限將至了。可憐這孩子才十歲,還不曾經歷過人生的精彩,就要經歷這生老病死,獨留下他父母二人於世,當真是可憐哉!

那掌櫃等人也注意到身後的黃藥師與我二人,卻沒有心思周旋,看著床上悲慟的妻子和奄奄一息的兒子放聲大哭,語中數落著老天是否是在懲罰他,若是報應就報應到他一人身上就好,為何要降臨在他幼子身上,讓他人到中年要經歷這喪子之痛。

許是因為同是作為父親的感覺,黃藥師不理眾人,上前欲搭著那孩子脈搏細細診視去,原本那婦人瞧見黃藥師的舉動以為他要對自己兒子不利,擺出保護狀,黃藥師皺眉道:“不想他死,就讓我瞧瞧。”看著氣氛有些僵住,掌櫃等人臉色不渝,我連忙道:“他是大夫!”婦人聞言,隨即起身,將兒子讓與黃藥師診視,我在一邊扶額,黃藥師你就不能同他們好好說話麼!

黃藥師將男孩眼、口等翻視後,將他上衣剝去,連點其周身七大穴,隨即右手食指與拇指間捏著根細細的銀針往他璇璣穴刺去,不待停歇,黃藥師手中銀針接連往那孩子身上飛去,不到片刻,那身上已遍佈半沒的銀針:中庭穴、神封穴、天樞穴、氣衝穴、雲門穴、氣海穴……直到最後頭部的下關穴、耳門穴、人迎穴…

黃藥師的臉上慢慢滲出汗珠,他身旁眾人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看著男孩此時如同刺蝟般端坐於床間,這銀針刺穴非是一般大夫敢做的,下針一個不小心便會讓病人一命嗚呼,眾人望著黃藥師的眼不自覺地敬畏不已。待最後一針入穴,黃藥師掏出一瓶,取出一粒綠色藥丸,放入男孩口中,隨即運氣拍向男孩,雙掌停於他後背,靜靜輸送著內力,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男孩蠟黃的臉慢慢變淡黃,又由黃漸白,最後恢復常色。待得男孩發出一聲輕呼,角流出淡綠色液體,黃藥師睜開眼,雙手如神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