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臉上懷疑的神sè更濃,又補充道:“嗯…也不盡然,其實你能得到此塔,已然能夠說明你的緣法,修行一途,最重緣法,若我將你奪舍,恐怕此生都再難脫困。”
“緣法?你都已經證了天仙大道,難道還相信緣法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不成?”
徐清眉頭微皺,遲疑片刻後,略顯凝重地問道。
“嘿,在你未修仙道之前,可曾相信世間會有人能夠長生不死?緣法,的確是看不見又摸不著,但這不代表它就不存在,有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雲皇說道,頗有些高深莫測的味道。
“那麼命運呢?難道真如老人常常唸叨的一般,一切冥冥中早已註定?”
雲皇早已證得天仙大道,雖然他沒有以相當肯定的語氣說出此番言論,但若是沒有一定的依據,他是不可能說出這些話的。沒有誰希望自己的一切都被安排妥當,如此真是如此,那麼一切抗爭豈非徒勞?
徐清此刻雖不能說是心如死灰,但沮喪卻是難免的,原以為自己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汗水所得,可是不曾想原來一切的努力和掙扎都是事先安排妥當的。
“天地間有生靈無數,但它們的命格卻是獨一無二的,或富或貴,或顯耀或困窘,這些幾乎都由命格所決定。只是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萬事萬物都有一線生機,命格雖能決定一生運道,但並非完全不可改變,世間從來都不缺少魚躍龍門掙脫命運枷鎖的天縱奇才。”
雲皇侃侃而談,竭盡所能地拓展徐清的視野。
“難怪一直都在說修行之途就是逆天的征程,只有掙脫命格的束縛,方能真正地逍遙於天地間。”
徐清喃喃自語,眼中盡是思索的神sè。
“逆天?哼,你千萬要記住一點,絕不可隨意地揣度天地,任何時刻都不能失去那顆虔誠之心。當年本皇就經常聽聞有人族強者將逆天而行掛在嘴邊,嘿,真是可笑。我且問你,天地生你養你,你又有什麼資格逆天而行?”
雲皇不悅地質問道,顯然他對人族強者所謂的逆天而行很是惱怒。
凡聖獸一族皆為上蒼所眷顧,資質卓絕,神通無敵,故而他們對於天地更是禮敬。但人族卻完全不同,雖然他們天生道體,但本身力量卻相當弱小,更有生老病死等諸多煩惱纏身,因此當他們踏上修行之途後,又怎麼會禮天敬天?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開闢出廣闊生存空間的是浴血而行的祖先,沒有他們,便不會有萬世昌盛的人族,故而可敬的人族的先輩,而非高高在上的天。追溯時間的長河,祭祖從來都不曾消逝,而天地君親師則隨著王朝更替而時興時衰,這點便是人族不禮敬天地的最好明證。
人有生老病死苦,故而畏天懼天,但這並非是發自內心的禮敬,祭天也只是為了祈求而已。天若欺我,天亦可欺,如此信念方是人族可以延續發展的根源。
“命格要如何感知呢?”
徐清只是笑笑而已,不同的信念造就不同的信仰,他實在沒有必要因此去爭論,毫無意義。不過雖然信念不同,但今rì雲皇所說,卻讓他感觸實多。
“命格只是其中一種叫法而已,沒有誰真正能說得清,但真實存在卻是可以肯定的。修行到了高深處,若有生死危機,便會心神不寧,甚至即使是不通修行的凡人,偶爾也會生出不詳的預感,你可知其中緣故?”
雲皇問道,聲音帶著幾許縹緲的意味。
徐清微微搖頭,然後恭聲道:“還請前輩賜教。”
雲皇並未立即回答,好似在思索如何回答一般,片刻後方才說道:“萬物生靈皆由天地生養,故而命格與天地也是緊緊相連的,當有生死危機時,無形中命運之線也會受到觸動,修為到了高深處自然能夠憑藉這無相無形的命運之線的觸動而感知到危機。”
“命運,命格,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為好。”
徐清許久之後,方才嘆息道。
“天意如刀,神通無敵終究難敵天數,本皇已經證得天仙之道,依舊無法掌握命運,更何況是你?你距離那個境界實在太遠,切勿好高騖遠,心中知曉即可。”
雲皇嗤笑道,但話裡卻隱隱透出悲涼之意。
證得天仙大道後,卻遭遇大劫,一直困於塔中,其心情可想而知。以雲皇的驕傲,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故而徐清並未出言安慰,直奔秘境而去。
有滅神鍾在手,相比於之前,徐清可謂輕鬆到了極點,幾乎沒有花費多長時間,他就已經殺到了秘境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