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一笑,攏了攏披風,眼帶羨慕的看著整個鄭府都因為默言的婚事而動了起來——這,便是嫡子的待遇麼?
“那您還嘆氣做什麼?”玉奴忠心,性子篤厚,心眼不甚靈活,自然無法猜測出主子的心思——馮清漣特意挑選他為貼身小侍,瞧上的,其實也就是這份忠心誠厚。
這樣忠心老實的小侍,他用著放心,張氏也放心——馮清漣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庶子,就算是安王府的公子,也還只是一個庶子,而且是個不甚得寵的庶子。
母親的心思都放在了兩個姐姐身上,他不怨;嫡父張氏寵愛長兄清雅更甚於他,他也不怨,他曉得張氏對自己生父菡萏極看不過眼,張氏並未因此遷怒他,他已經知足了;生父菡萏終日只求母親寵愛,對他不甚上心,他在失落之後也處之淡然——可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雖然他曉得什麼做知足、什麼叫惜福,可在聽到自家姐姐的許諾,又看到鄭府這般闔府動員只為默言一人時,心底的羨慕卻是怎麼也壓不下去的。
滿心的感懷在看到玉奴那迷茫的眼眸之後化作了釋然一笑,馮清漣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
同為男子,他的境況和玉奴相比不啻天淵;同為庶子,他和錢虞恬相比也自在許多!
其實他得到的已經很多了。
這樣想著,馮清漣帶著淡淡的柔和微笑走入院內:“默言哥哥,你可是在為我二姐繡香囊?”
正在院內一針一線仔細繡花的鄭默言臉色“騰”的一下子就成了全紅,他抬頭瞪了馮清漣一眼:“休得胡言亂語!”
便是叱喝的話,鄭默言也說的這般無有威懾力,馮清漣自然不會害怕,他笑嘻嘻的湊到鄭默言身邊,嘖嘖有聲的讚歎:“默言哥哥,你繡的這並蒂蓮花,可真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吶!想必我那二姐一定是愛不釋手的吧……啊!默言哥哥,你別打、別打,小弟不說了還不成麼?”
眼看鄭
52、備嫁 。。。
默言又羞又窘的作勢要打,馮清漣連忙舉起手做投降狀,調侃的笑容卻未曾變化。
鄭默言只是害羞並未生氣,便也停了手,白了馮清漣一眼:“哼!看你還敢亂講!”
馮清漣討好的笑笑,表示不再開口,可是他那靈活的眼眸卻滴溜溜的在屋內轉了個圈,著重在繡架上那大紅色的錦緞上多繞了幾回……
“馮、清、漣!”鄭默言羞窘的聲音再度響起。
“姐,我那未來大姐夫的嫁妝,我們來出吧?”馮若英眨巴著眼,湊到馮若雲身邊,笑眯眯的問。
“嗯?”馮若雲眉頭一挑,“若英,你怎的說起了這個?”
馮若英討好的笑笑:“姐,大姐夫在李府裡是個什麼狀況你又不是不曉得,哪裡能讓她們折了大姐夫的面子?再說了,咱這安王府遲早不得大姐夫當家?東西從左手轉到右手,沒差啦!”
“這事兒娘和爹爹正商量著辦呢!若英,我可真沒看出來,你還注意到這點了?真不容易。”馮若雲暖暖的笑——若英這般上心她的婚事,她這個做姐姐的不是不感動的。
“哪有……”馮若英害羞的笑笑,她抓抓頭——說實話,不論前世和今世,這事兒她都沒注意過,如今能想到,還得說多虧了馮清漣,“是清漣偶爾說了一句,我才想起來的。”
“清漣?”馮若雲挑了挑眉,也想起了這個平素老實安分、極易被人忽略的弟弟來。
“是啊,他不是借住在默言那裡嗎?我前日去看默言的時候,他就同我說啦,鄭府為了默言的事一直都很忙亂,可李府那邊好似沒什麼動靜……”馮若英老實的承認,“要不然我還真想不到這個。”
“他倒也有心了。”馮若雲點了點頭,忽然有些感慨起來,“清漣這孩子倒是一點也不像菡萏叔父,老實的很……他也十五歲了吧?是時候挑選個人家了。”
馮若英連連點頭:這點他很確定!清漣一直都是老實安分的,跟清雅比起來強的太多了。
“你注意著些吧!若是有那些年歲相近、家世清白、人也不錯的,先看著吧!”馮若雲這樣說了一句,便跳過不提,話題轉到另外的事情上,“若英,爹爹讓我問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迎娶默言過門?”
“這個……”在姐姐面前,馮若英臉紅著訕笑,她搓了搓手,“小妹我的意思,自然是越快越好的……”
“我看你巴不得我今日娶親,你明日便把默言娶回家吧?”馮若雲含笑白了自家妹妹一眼,“你這丫頭,前些日子還一點也看不上人家呢,這會子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