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一眼,同時皺了皺眉,一前一後地去了堂屋,屋內除了沈氏,元惜赫然在座。
見了他們,沈氏喜道:“你們可算回來了,元公子等了你們大半天了。”
如果沒有今天的事,元初一會很高興見到元惜,可有了今天的事,她不禁有些煩躁。
元惜在他們進屋的時候便站起身來,盯著韓裴,臉色陰沉了些。韓裴也沒什麼好臉色,兩個人遙遙相對,倒像是仇家一樣。
沈氏感覺到了些許異樣,正要開口之時,韓裴淡淡地道:“娘,您先回屋歇著吧。”
沈氏愣了愣,元初一已示意梅香將沈氏扶走,轉過身來站到元惜面前,擋去他的視線,沉聲道:“你是來做什麼的?興師問罪?”
元惜還未回答,韓裴已走過來將元初一拉至身後,對上元惜的目光道:“人是我打的,你想怎麼樣,說吧。”
元惜無語地望了他們半天,從懷中掏出封信遞給元初一,“你母親墓地所在的地方被人買走了,這個月必須得遷走,你表姨上個月就寫了信回家,那時家裡沒人,這幾天我回去才看到。”
元初一接過信迅速洌覽一遍,大意與元惜說得相同,嘲弄地笑了一下,“元長山怕被人說他停妻再娶,所以不認我娘,她死了也不肯讓她葬在元家的祖墳裡,這麼多年我娘一個人在野外獨苦伶竹的,現在居然連最後的安身之處也要沒有了。”
她這麼一說,元惜的臉色登時變得不太自然,“你也別怪爹,他是有這個心的,只是二孃……”
元初一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不想聽元惜再說下去,“他們來這是找我的嗎?你告訴他們我在這?”
元惜看著元初一臉上隱隱留下的紅痕,糾結地嘆了一聲,回到桌前坐下,道:“遙州的事你都知道了吧?陳家那段時間為了找你把元憶抓了去,還讓人每天跟著爹和二孃,生意也做不成,我們不得已只能離開遙州暫避,爹和二孃他們對你……十分的不滿,所以我也不敢把你的下落告訴他們。重回遙州之後,元憶不知從哪裡打聽到你在桐城,這才一起來了。不過……”他看了一眼始終站在元初一身邊的韓裴,“你們不用擔心,他們只知道你在桐城,別的都不知道。今天的事實在是碰巧,我們就在廣成居落腳,你們以後少往那邊去,楚楚暫時別留在城裡了,去城外避避,他們找幾天找不著人,自然就回去了。”說完他又想了想,與韓裴道:“如果方便的話,最好讓合香居與何家的人不要對外人說起這裡,省得 ……”
“這些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元初一因為墓地的事心情十分不好,“他們敢來鬧事我就敢去報官,拼個忤逆的罪名,我也不會任他們騎到我頭上作威作福!”
“楚楚!”元惜極為頭疼的模樣,“不管怎麼說,他們畢竟是你的家人。”
元初一冷笑一聲,情緒已是有些激動,正想再說點什麼時,一隻溫熱的手掌握住她的手。
“冷靜一點。”韓裴緊了緊手,轉頭與元惜道:“你先回去吧,我們會小心的。”
元惜看了元初一一眼,無奈地點點頭,起身走了。在他即將出門之時,韓裴又叫住他,“嗯……你父親的傷勢,怎麼樣?”
元惜面有菜色地瞪著他,“鼻粱差點斷了,你手勁不小啊。”
韓裴抿抿唇,朝元惜一拱手,“不送了。”
元惜想到父親的傷勢,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也不久留,朝韓裴擺了擺手就走了。
韓裴轉過身,看元初一還是忿忿不平的模樣,輕嘆了聲,伸手摸摸她的頭頂,“別生氣了,先想想怎麼辦遷墳的事吧。”
元初一應著聲,心情始終有些低落,想了一會道:“我得回老家一趟,回去再想該遷到哪去。”
韓裴點頭道:“我陪你一起回去。成親的事,等我們回來再說。”
聽他這麼說,元初一微有些詫異,同時心中又十分感激。今天的事讓她的心情萬分沮喪,雖然嘴上說得利索,可心裡的難過是騙不了人的,這種情況之下去辦喜事,難免心不在焉,日後想起也是一種遺憾。
韓裴當下便將二人的決定知會了沈氏,沈氏除了嘆息,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期望他們順利而歸,調整好心情,早日將喜事辦了。
第二天一早,韓裴與元初一便出發了,他們並未急著趕路,所以第五天的中午才趕到這個名為“梧桐”的村子,這裡也住著元初一的幾個表親,但因為不常走動,早已生疏了,只有一個表姨,是元初一母親的表姐,常年幫忙照看元初一母親的墓地,還算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