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葉家的時候,
態度還會更強硬一點,現在已經算是不錯了。
也不知柳氏是不是覺得元初一已經離開了葉家,而韓家又只是一個普通的商戶所以不必那麼害怕,總之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敢怒不敢言的狀態,毫不避諱地道:“你現在有了身孕,婆家還不得趁機給你女婿納小麼?我這個當孃的是怕你吃虧,特地趕來給你撐腰的!”說完,她轉向沈氏,堆起一臉看著就很假的笑容,“親家夫人啊,你別怪我說話直,做孃的哪能不為自己女兒著想?給我這姑爺納妾收小之事我們是斷不會同意的,你們也趁早斷了這念想!你和楚怡接觸時間短,大概還不瞭解我這閏女的脾氣,那可是說一不二,眼裡不揉沙子的!惹惱了她,她可不會管你是她婆婆還是她親孃!”
上“柳如畫!”元初一的火氣登時湧上心口,“這裡是韓家,不容你來指手劃腳!”
柳氏似笑非笑地瞥著元初一,“你也知道這是韓家,不是葉府!你的威風也該收收了!好好孝敬你婆婆,別再像以前一樣不分尊卑!”
柳氏此次可是有備而來的,上次韓裴提出條件時她一時腦熱答應了,後來越想越有些後悔之處,主動權完全不在她身上,而且前幾日元憶來信,信中俱是哭訴每日所受的痛苦折磨,明媚坊也不知是不是收了韓裴什麼好處,哪是給元憶做什麼培訓,
淨是讓他做些苦活累活,差一點都不準吃飯,元憶從小嬌生慣養的,哪受得了這個?元憶受不了,她這個當孃的就更受不了了,但她又不甘心就此放棄那極讓人眼熱的一半分紅,加上元長山想借此機會好好磨礪磨礪元憶,堅決不准他放棄,所以她只能另想些辦法給元初一及韓裴添點堵,不止要殺元初一的威風,還要適時地把韓家攪和得亂一點,這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看著柳再眉目間流露的稍許得色,沈氏總算是消除了以往的一些疑惑。
當初元初一曾對她仔細說過在家時所受的遭遇,她那時還覺得就算不是親女,但元初一的母親很早就過世了,元初一相當於是在柳氏身邊長大的,又怎會沒有一點憐惜之情?現在看來,柳氏對元初一何止是沒有憐惜之情?簡直是仇視她!從頭到尾,所說之言字字誅心,若不是她對元初一早有了解,怕不立時便有了嫌隙,陷元初一於困頓之地了!
眼見元初一氣得臉色發青,沈氏大約也明白她是礙於自己在場不便太過發作,只能硬忍,心中更是心疼,連忙道:“梅香,帶親家夫人去客房安頓,有事等安頓下來再說。”
元初一又是一急,卻被沈氏以目光制止,只能忿忿地看著柳氏揚著她尖削的下頜得意地從面前經過,出門前又轉頭道:“元惜,過來幫你表妹收拾行李!這麼大的人了,一點事都不懂!”
元初一頓時一怒,元惜飛速攔下她,低聲道:
“你現在身子要緊,別和她一般見識,氣壞了哪多哪少?”
“看你這個樣子我更生氣!”元初一甩開元惜的手,轉身走到沈氏身邊去。
如果不是沈氏在場,元初一早就叫衛四把柳氏扔出去了!哪輪得到她在這耀武揚威的!
元惜挫敗地看著元初一的背影,半天才想起回頭對沈氏賠禮。他並非懦弱不敢對抗柳氏,一次次的妥協與容忍只是源於他對家庭和美的嚮往,他希望他們能像正常的一家人那樣,這麼多年了,他以為終有一天他會達成願望,但此時看來,希望實在過於渺茫。“娘 ……”元惜出去後,元初一正想問問沈氏是怎麼想的,可才一張口,鼻子就酸了,差點沒掉下淚來。“別哭別哭。”沈氏拉著元初一的手連忙安撫,“她說她的,別理她就是了,養好身子才最要緊。”
換作以前,沈氏決說不出這種話,柳氏怎麼說也是她的親家,可柳氏今日所為實在令人氣憤,完全不顧元初一有孕在身,如果元初一因此有什麼意外,那柳氏可真是千古罪人了!
元初一也明白這個道理,跟不講理的人生氣完全是在懲罰自己,柳氏該不講理還是不講理,根本不會因為你生氣而有什麼改變。可她就是覺得委屈,自從有了身孕,她真的變得敏感了許多。吸了吸鼻子,元初一努力平緩下情緒,不解地問:“娘,你怎麼讓她住下?她這一住,只怕咱們家沒有消停日子了。”
沈氏嘆了一聲,“如果不讓她住下,說不定她還要說什麼來刺激你,先這麼著吧,晚上等裴兒回來,我與他商量商量,看看怎麼能把她送走。”
這種對話出現在婆媳之間實在有些詭異,若讓旁人聽了這番對話,定會以為沈氏與元初一才是親生母女,正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