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們與慶王爺也有些時日未聯絡了,近日正想寫封信入京,如果馮師爺方便的話,可否代我們夫婦將信送入京去?”
馮慶書聞言眼睛一亮,元初一即敢讓他們送信,可見是有底氣的,當即懷疑一掃而空應承了此事後才道:“不知夫人要抓的人在哪裡?”
元初一一指隔壁,“如所猜無誤,應該就在隔壁。”
馮慶書本對元初一要抓她二孃的事十分好奇,但顯然,問出來是不明智的,當即組織官差向隔壁進發。元初一站在院中,心裡仍有不平之氣,忽而肩頭微沉,卻是韓裴拿了披風搭到她身上。
“別再氣了,“韓裴握上她的手,“小心身體。
為柳氏,元初一的心情實在糟透了,好在有韓裴,聽著他的低語,元初一心間火氣漸漸消除,只剩些不平之意,“能抓到她我就不氣了。”
話音剛落,便聽隔壁傳來一陣淒厲的尖嚎之聲,連韓裴都忍不住皺了皺眉,又過一會,一個官差回來稟報馮慶書,“犯婦已抓捕歸案!”
犯婦,元初一心中偷笑,從那聲音就能聽出柳氏有多恐慌懼怕,總算是還了她常常讓別人恐慌的仇!
馮慶書接了回報轉向元初一,“夫人,接下來如何?”
“關她幾天吧,除非有一個叫元長山的人去,否則不要放她!”以前在葉家養成的氣勢似乎還在,下起令來絲毫沒有阻滯。
觀元初一的言行,馮慶書更加肯定元初一夫婦不是普通人,要是普通人,看到這麼多官差哪還能這麼泰煞自若地下達命令!
於是,柳氏糊里糊塗地就被關到了知府大牢,惶恐與驚怒過後,她也從官差的議論中隱隱猜到了什麼,心中更為懼怕,怕元初一忘了她,就這麼關她一輩子。
柳氏在牢中呼天搶地自不必表,那邊柳眉回到家中很是嚇了一跳。她早上跟蹤元惜去了楚楚怡人,沒想到轉個身的功夫元惜就不見了,問韓裴他也不說,柳眉只好自己去找。可漫無目地的找了一上午,一無所獲不說,還碰上了放學回家的韓家小辣椒趙主兒,那丫頭的嘴刁鑽極了,說出來的話沒一句中聽的,柳眉怨忿啊!當即與她對恃街頭,這兩天裝出的賢淑模樣一掃而空,也還是沒吵過她,失敗而回。回來就聽說,她姑姑柳氏……因為撒潑被官府抓走了。
這是什麼世界啊!撒潑也犯法嗎?柳眉不禁為自己剛才在街上的表現捏了一把冷汗。
“回去和你姑父說,想放人,讓他自己過來!”元初一面無表情地通知柳眉。之前他們是寫了信的,今天早上剛州發走,沒想到緊接著就出了這事,再寫信太麻煩,還是讓柳眉捎話,順便把她打發回去。
柳眉一陣恍惚啊……她與柳氏出發之前柳氏還告訴她,這次來就是給韓家搗亂佔便宜的,看來是柳氏估計錯誤啊,果然不是誰能都惹的。
柳眉戰戰兢兢地走了,元初一卻更發愁了。整件事裡,她為難的不是柳氏,也不是寫給趙熙的信,更不是元長山,而是元惜。以元惜的性子,很難接受這樣的結果吧?
不知元惜是不是真的怕了柳眉,還是在給雲大小姐送信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總之入了夜才見他回來,臉色也不太好,仔細看看,臉上似乎還帶了些傷痕。
元初一急忙拉著他到燈下檢視,元惜卻頗為抑鬱地瞪著她,“楚楚,我知道你想為我找個好姑娘,但云大小姐絕非良配,我今日替妹夫送信過去,恰逢雲大小姐在與人談胭脂合作的事,我聽她言語之中多有對胭脂的誤解之處,好心出言提醒,她竟說我多管閒事,最後還把我推下樓梯!”說到最後,元惜已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
元初一無語半晌,回頭看看韓裴,韓裴看那模樣也正在無悟,好一會才問道:“你確定你見到的人是雲大小姐?”
元初一馬上點頭附和,雲慕佩作為她的前情敵,她還是比較看好的,漂亮大方家世好這些都不用說,重要的是她講理,要不然也不會在韓裴真正名草有主後立即放手,元初一相信,以雲慕佩的條件,要想給她與韓裴之間製造些波折太容易了。
元惜對兩人的懷疑悲憤莫名,大有苦楚無處申的意味,這時梅香推門進來,“小姐,雲大小姐來了,找大舅爺。”
元惜立時跳起來,“我還沒找她算賬,她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元初一與韓裴默默對視一眼…看來不止雲慕佩不正常,元惜也不正常了。
就在元惜意圖衝出門外時,門簾輕動,雲慕佩探身進來,對元初一與韓裴微一點頭,轉向元惜道:“你,跟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