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之話音剛落，戰慕謙已然皺了眉。

“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宋衍之沒辦法把妙魚可能隨時會陷入熱戀這事兒直接宣之於口。

他鎮定地道：“我沒聽說什麼，就是很好奇你目前的打算，按照醫生的說法，第二人格有可能永久性地佔據主人格，也就是說，姜棉棉永久性地變成了姜妙魚，但是妙魚認定她是你的侄女，難道你不打算找個時機改變她的思路，侄女終究是會長大的，如果有一天，她牽著一個男生走到你跟前，大大方方地向你介紹這是她的男朋友，你的心態會不會崩壞？”

…………

宋衍之的提示其實也算不得委婉了。

戰慕謙自然是聽懂了。

但是聽懂了也沒用。

他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目前這種情況。

妙魚……或許真的如宋衍之暗示的這樣。

看上了某個混小子？！

戰慕謙揉了揉眉心，心情可以說是相當複雜了。

他不是沒想過這一天遲早會來，但他真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得這樣快。

也太快了吧。

快得他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戰慕謙結束和國元首的影片會談後便下班。

直接約了妙魚的心理醫生見面。

他把目前可能出現的情況對醫生和盤托出。

醫生思索了一陣，有些尷尬地訕笑著，“閣下您的意思是……妙魚這個人格，或許是有想要戀愛的衝動了？”

戰慕謙臉色不善。

醫生也是膽戰心驚的，不敢亂說話。

妙魚小姐可是總統夫人啊……

只不過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妙魚的主治醫師其實是治療多重人格方面的業界權威。

但她愣是半晌都沒憋出一個字來。

太尷尬了……

尷尬持續了幾分鐘後，戰慕謙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Tina，你有什麼看法？”

醫生咳嗽了兩聲，“坦白說，我會建議病人的家人不要強行扭轉人格本身的自我身份認知，這一點我之前也說過的，第二人格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為主人格在幼年時期，或者近期，產生了難以承受的打擊或者折磨，以至於主人格無法承受，才會幻想出另一個人格來承擔這一切，新的人格或許會復仇，或許會遺忘，總之會有各種各樣的可能，妙魚這個人格雖然性格比較火爆，但可以說，還算是一個很積極的人格了，一旦破壞現在的穩定，我很擔心新的人格隨時會被激發出來，如果生成報復社會的消極人格，太太的情況我們會很難控制……”

總統大人的臉色愈發僵硬了。

Tina的態度其實和他一樣。

雖然一開始連他自己都難以接受棉棉被妙魚取代了。

但是經過幾個月，他幾乎已經強迫自己習慣了。

妙魚就是他的棉棉，他已經習慣這個整天闖禍沒心沒肺的小東西。

他和醫生一樣擔心。

主人格有多重分裂的潛質。

如果有一天，妙魚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一個不認識他的人。

甚至不同年齡，不同性別，乃至不同物種的身份……

他可能真的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