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的眼睛越來越紅……

她咬了咬唇，忽然甩開他的胳膊。

目光有些決然地看著他。

忽然扯了扯唇角，笑意有點冷。

“是不是你這一頓氣，只要發洩出來，就能過去，就能翻篇了？”

她雙手都生得小巧，白白淨淨的，手指軟軟的。

……

棉棉目光決絕地盯著他，顫抖著雙手，落在自己睡裙的前襟上，一顆一顆解開睡裙的紐扣……

她雙眼紅得宛如兔子。

小手哆嗦著，終於當著他的面將所有的扣子解開。

睡裙輕飄地滑落在地。

棉棉大膽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身前摁去——

“來吧，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保證不反抗。”

她小臉緊繃著，眼底一片木然。

戰慕謙盯著她的臉，眸色忽明忽暗，好似被她氣得受了內傷一般。

他板著臉，冷淡地抽回自己的手。

“現在？不好意思，沒興致，我要出門了。”

他轉身便要走，鐵青著一張臉，好似生怕自己繼續留在這裡會剋制不住掐死她似的。

棉棉卻衝上前抱住他的腰，“求你了，求求你，你有氣有火，都衝我撒吧，畢竟我是你的妻子，宮喬只是一個外人，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矛盾，不要遷怒別人，更不要打壓宮家，我求你了，這樣還不夠嗎？”

戰慕謙被她兩隻小胳膊死死地從後面攔腰抱住。

他臉色難看至極，許久才轉身，大手將她的胳膊從自己腰上扯了下來。

“求我上-你？為了宮喬，姜棉棉，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快二十歲的人了，情商都被狗吃了？！你看不出我很生氣？你越是為宮喬犧牲自己，委曲求全……我就越受不了，姜棉棉，你看不出來我受不了你對宮喬那麼好嗎？！”

棉棉被他吼得想哭，可是又急得哭不出來。

“那你想要我怎樣，你說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啊，我只能求你，這是我唯一能做的，戰慕謙，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忘了昨晚的事吧，我以後會乖乖的，我真的會乖乖的待在你身邊，我不會走的，求求你了好不好，不要讓我痛苦，不要給別人的家庭平白施加苦難……”

女孩眼圈通紅。

人生已經夠絕望了。

她不能想象如果宮喬出什麼事，宮家的父母要怎麼度過餘生。

沒有什麼比骨肉至親更令人痛心。

哪怕戰慕謙會更生氣，她也要說，她也要勸。

……

戰慕謙陰沉著一張俊臉，許久都沒有出聲。

他的沉默令棉棉心慌至極。

直到他忽然將她打橫抱起，擱在床上，然後扯了條毛毯裹在她身上。

棉棉不知道他這一次的反應為什麼是這樣……

與其傷害宮喬。

她寧願戰慕謙再折磨她一次。

反正又不是沒有受過……

她死不了的，也就是痛苦幾個小時。

她知道戰慕謙不會真的弄死她……

現在只要能讓他消消氣，她沒什麼不願做的。

……

可是戰慕謙卻隔著毯子抱緊她。

將她的身體抱得很緊很緊，好像稍稍鬆開一瞬，她就會飛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