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

程桃之蹙了下眉，似乎有些意外她會忽然開口問這個問題。

但是她旋即就笑了起來，眉眼間是溫柔嫵媚的顏色，似乎並沒有多少不悅的成分涵蓋在裡面。

“上回的事兒啊……你別放在心上，其實容琛並不是真的對你感興趣，只不過是借用你試探一下遲御與他合作的誠意，事後據說遲少來找他談過的，他不會把你當做交易的籌碼，其實我還挺意外的，沒想到像遲少這樣的男人，也有能夠讓他動心的女人。”

容瑤心情複雜，臉頰微微有些泛紅。

她抿著唇，糾結了片刻，還是繼續問道：“即便如此，只是試探，可沈首長把這樣的事情交給你來做，難道就不怕你會心生妒意麼，畢竟，沒有女人願意與第二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吧？”

程桃之眸色暗了幾分，唇角勾起的弧度似乎僵硬。

她很快便自嘲地笑了笑，“妒忌？那是正宮太太與生俱來的東西，我只不過是容琛的二奶，他可以有我，也可以有其他人，即便不是你，也隨時可能是別人，也許是比我更美的女人，也許是比我更聰明的，總之能夠攀上容琛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雖然我知道你已不可能，但是阿瑤，你知道麼，我真的情願是你。”

容瑤神色有些複雜。

她不是聽不懂程桃之的意思。

只不過，即便能聽懂了，也仍然覺得晦澀難以理解。

情願是她。

程桃之的語氣是真誠的，並沒有多少虛假的成分在裡頭。

她這話裡有不止一層的含義。

容瑤還不夠火候，只能勉強聽懂三層。

第一層自然是段位，自己的段位明顯不及程桃之大美人三成的功力，如果自己想與程桃之爭寵，可能還沒怎麼開始發功就已經被她弄死了。

第二層是瞭解，她和程桃之已經彼此瞭解了一半以上，也算是有些交情的姐妹，面子上不至於太難看。

第三層是感情，傻子都看得出來她對那個沈首長沒有半分興趣，就算是沈容琛給她多少寵愛都白搭。

雖然桃之所言都是事實。

可容瑤心裡聽著卻有些不是滋味。

程桃之似乎看出她的尷尬和窘迫。

她總是那麼善解人意，柔軟的纖纖玉手拍了拍容瑤的手背。

“阿瑤，每個人生來都有自己的本分。在其位謀其事。你是遲御的女朋友，你該做他女朋友該做的事，我也有我的本分，容琛是很寵我，人人都知道他寵我，可是偶爾逾越也就罷了，若是次次僭越，甚至把他太太該做的事情做盡了，他非但不會再喜歡我，更不會留我。”

容瑤點頭：“我明白。可是又要愛著，又要無私分享，不會心痛麼？”

她至今都忘不了遲御答應和沈湘結婚時候她的心情。

是絕望，又好像比絕望還難受幾分。

包括從前……她暗戀遲御。

而遲御隔三差五就換女人的時候。

她沒有一天心裡是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