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銷雨霽後。

戰慕謙在浴缸裡放了熱水，抱著她進去重新洗了一回澡。

棉棉已經倦得睡著了，她緊閉著眼睛，又長又卷的眼睫像兩隻小刷子，可愛地遮擋在眼睛上。

又是被滋潤一整晚，又是在熱水中浸泡。

女孩嬌小的身子上完全呈現出水嫩誘人的粉紅色。

戰慕謙看得眼熱，連忙收斂了視線，專心致志地幫她洗澡。

……

棉棉迷迷糊糊地睡著，直到戰慕謙幫她吹頭髮，風筒呼呼的風聲終於把她吵醒了。

他將她摁在自己胸口上，讓她安穩靠著，大手熟練而又迅速地幫她吹乾長長的捲髮。

風筒雖然有靜音模式，可還是沒辦法讓她繼續睡覺。

棉棉的大腦一點一點清醒了。

畢竟她今晚又沒喝酒，之所以睡過去，只是因為太累了，體力和精神都支撐不住。

醒來之後，體力恢復了一些，大腦也越來越冷靜了。

……

如果是從前，好不容易恢復體力，她一定會親手狠狠教訓戰慕謙一頓。

就算打不死他，也要把他打得半殘才是。

可是她攥緊了拳頭，復又緩緩鬆開……

她鼻子泛酸，眼眶注滿了熱乎乎的液體。

腦海中滿是戰慕謙似笑非笑，冷漠而又強勢地，一下一下，又狠又重地欺負她的模樣……

戰慕謙原來不是這樣的。

她的戰叔叔……

好幾個月以來，都是很溫柔地待她。

為什麼現在他動輒就對她武力鎮壓，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棉棉一動不動地趴在他胸口處。

戰慕謙很快就將她的頭髮吹乾了。

棉棉的髮質很細，很軟，雖然吹得有些亂，可是非常柔順，稍微用手抓一抓，就能服服帖帖整齊了。

他順手將風筒擱在一旁。

懷裡的小東西一動不動，他只當她睡熟了，正想抱著她好好躺下睡覺。

可他還沒來得及挪動她，胸口便是一陣溼熱。

戰慕謙身體微僵，臉色也有些許變化。

他輕輕撫著棉棉的肩膀，將她推離自己的身體。

她果然是紅著兩隻眼睛。

滾燙的淚珠大顆大顆地往外湧——

戰慕謙心裡有些慌，下意識抱緊她，“小乖……”

棉棉沒有掙扎，就被他牢牢地抱在懷裡。

他聲線低沉，“不哭，你餓了沒有，要不要吃宵夜，我下去拿給你，你告訴我想吃什麼？”

她仍是一聲不吭。

……

主臥很大。

空氣中的氣氛就這樣凝結著。

許久沒有一點聲響。

過了很久，棉棉終於動了一下，她雙手重重地推開他，翻身準備下床。

戰慕謙眼神凝重，伸手拽住她，將她拽了回來。

“小乖，你要去哪兒，很晚了，不鬧好不好？”

棉棉本是低垂著腦袋。

聽見他這番話。

才緩緩抬頭，用她那雙明媚如星辰的眼睛，直愣愣地剜著他。

“別叫我小乖，我一點都不乖。”

她輕輕地笑出了聲，“不管我做什麼，在你眼裡，我都是不夠乖的，我做什麼都會成為你欺負我的理由……”

戰慕謙喉嚨發緊，張了張口。

他目光無意瞥見棉棉發紅的膝蓋，紅得過分，像是跪著的時候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