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現在心裡難受，就想發脾氣。

她也知道其實這事兒完全是遲御在造孽，戰慕謙只是一個外人。

而他之前的出言相勸，也沒有什麼惡意。

可是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見不得朋友受委屈的人。

何況還是這樣天大的委屈。

她知道自己是遷怒，可戰慕謙態度溫和，還哄著她，讓她肚子裡堵著一團火，卻軟綿綿的沒力氣發作出來。

戰慕謙拉著她走到外頭的沙發上坐下。

“你彆著急，慢慢說。”

棉棉搖頭，“她什麼也沒說，聽起來，像是剛知道的，讓我明天去找她，陪她去醫院……”

戰慕謙大致能估計出情況，就伸手揉了揉女孩毛絨絨的小腦袋。

“那你早點洗洗睡吧，明天一早我送你過去。”

他話音剛落，忽然又生出幾分悔意，面色略凝重了幾分，“如果小柒要去醫院做手術……你真要陪她一起去麼？”

“去啊，我不陪她的話，還有誰陪她？”

戰慕謙揉著她的腦袋，語氣有些沉重，“可你自己還是個小姑娘……你還小，那種事，你不該接觸。”

棉棉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我不小了，我和小柒同齡好不好，她那麼可憐……我當然要陪著她面對一切，而且，換做是我，我也會和她做一樣的決定。”

戰慕謙：“……”

他臉色不善，而且收斂了溫和的笑意。

棉棉看著他黑臉，心裡打怵，但一點都不肯表現出來，大大咧咧地道，“你幹嘛啊，有意見？難道你也想逼我生孩子？像遲御那樣，把人家的肚子先搞大了，然後再強迫她生下來？！”

戰慕謙擰著眉，曲起手指戳了戳她腦門。

“不許胡說。”

棉棉睨著他，壞心地吐了吐小舌頭，“我看你和遲御骨子裡就是一樣的人，萬一將來有一天……我醜話先說在前頭，你不要逼我生孩子，否則我也去做人流！”

首長大人徹底黑臉。

俊美的臉龐上覆蓋了一層又黑又厚的陰霾。

他伸手便捏住棉棉的下巴，“再胡說我就揍你了！”

棉棉挑釁地眨了眨眼，“哦，戰首長又要家暴我了？我說錯什麼了，我不覺得我胡說。”

“……”他冷臉，姜棉棉在他面前的膽子是愈發大了，根本就不怕他，還變本加厲。

“我不會逼你生孩子，也會盡可能避免意外發生，但是……姜棉棉，我警告你，將來有一天如果你真的有了身孕，乖乖地給我生下來，不準給我動歪腦筋，就算你跟我吵架，跟我怎麼鬧都好……不準動這麼混賬的念頭，否則我會親手弄死你！”

棉棉看著他眼睛裡陰森森的光。

像是一匹兇殘的狼一般。

她都不明白戰慕謙怎麼這麼較真……

好像他真的感同身受。

好像他能夠提早預料到，他們終有一日會鬧翻……

好像她會去墮胎是真的會發生的事情似的。

棉棉大眼睛剜著他，“你幹嘛兇我呀，好像我以後真的會墮胎似的……我如果懷了孕，你就不能好好哄著我，不讓我跟你吵架嗎，你怎麼這麼壞，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