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要喜歡的人，又要對他有利。

像她現在的狀態，比當初為了姜勳對他喊打喊殺的姜棉棉，要合適太多了。

戰慕謙並不在乎她究竟是為了什麼而變乖變溫順。

在他眼裡不重要。

所以只要不刺激到他的底線，他或許會願意配合她繼續裝傻下去。

反正目前而言。

她除了比棉棉聰明一點，內斂一點，溫順一點。

在戰慕謙眼中沒有任何別的區別。

聰明，內斂，溫順。

都是身為總統枕邊人最好的優點。

所以她很明白戰慕謙為什麼要催眠自己不去點破。

…………

姜熹能夠看透這一點，也就很快鎮定下來。

她根本就不怕被戳破。

戰慕謙似笑非笑，聲線清冷地道：“你今天口紅的顏色太深了，我不喜歡，擦掉吧。”

姜熹心裡有些意外，但還是溫順的。

她伸手從茶几上抽了兩張紙巾，在放置的水杯裡隨便沾了點水。

然後就抹在自己嘴唇上，一下又一下，很用力地擦拭著。

這唇膏膏體是專業防水的，普通的水擦上去蹭了半天，沾了水的紙張上也只不過留下一點點紅。

她笑了笑，像是剛想起來一樣，“我忘了，今晚我為了避免妝花了尷尬丟臉，整套妝都是防水的，要用專門的防水卸妝液卸掉才行，你不喜歡這種顏色，我以後便不用了。”

她是笑著的。

戰慕謙也沒有冷臉對她。

他也笑了一下，旋即曲起食指和中指，掐了掐她嫩生生的臉蛋。

意味深長地道：“你這麼乖，乖得都有些不像是你了，你讓我怎麼辦才好。”

姜熹笑眯眯地瞧著他，半開玩笑地道：“乖一點不好麼，我也覺得我變乖了，性情比從前溫和了許多，不是那麼容易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怒火攻心了。我想，這大概是早衰的表現吧，經歷的事情多，我累了，還是自己調節心情保持心情平和重要些，畢竟也是愉悅的心情才能給自己帶來好的生活質量，難道乖一點的我，總統先生就不喜歡了嗎？”

戰慕謙仍是撫弄著她的臉蛋。

唇角的笑溫度不高。

“自然是喜歡的，男人本就喜歡乖一點的女人，省事，尤其是你這種……即便是變乖，骨子裡也仍然帶刺的，最是吸引男人了，棉棉，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這副打扮這副模樣，會吸引多少男人對你動情。”

姜熹明知道他在惱什麼，卻偏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她笑著道：“我不知道啊，雖然今晚出席宴會的有不少名流士紳，其間自然也不乏英俊高大的年輕男士，但是我眼裡只有戰叔叔一人，旁人我一概不多瞧兩眼的，怎麼會知道多少人傾慕與我，就算有人欣賞我，我不喜歡不就得了？”

戰慕謙溫柔地看著她，心情卻是陰沉沉。

她變化的確很大。

雖然仍是牙尖嘴利的姜棉棉。

但從前的姜棉棉，牙尖嘴利都是用來讓人吃癟心生惱火，而此刻的她，偏偏是字字句句都軟得乖巧懂事，會說話，而且是想盡了法子讓話聽起來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