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麼了？”

阮京辰雖然才四歲，可是卻比同齡的孩子更顯敏感成熟。

他雖然不明白姜棉棉是怎麼了，卻能夠覺察出她現在很難過。

喬姨站在遠處有些赧然地解釋道：“太太，辰辰睡了一覺後醒了，他肚子餓，我幫他弄了點宵夜，打擾到您休息了……”

棉棉搖頭，“沒事，喬姨，今晚辰辰跟我睡吧。”

辰辰好像十分驚喜，受寵若驚地望著她：“可，可以嗎？”

“當然可以。”

棉棉關上房門，辰辰好像有點害羞，棉棉抱著他上了床。

小朋友盯著她的眼睛，有些懷疑，不大肯定地問道：“姐姐，你是不是哭了？”

姜棉棉搖頭，“沒有啊，姐姐為什麼要哭？”

辰辰便笑了：“我也不喜歡哭，乾爹說男孩子不能隨便哭的……”

棉棉心裡直翻白眼。

這麼小的孩子，身世又如此可憐。

戰慕謙居然對他這麼高的要求，男孩子怎麼了，才四歲呢！

只聽小包子奶聲奶氣地又道：“可是每當想媽媽的時候，我還是會有點想哭……”

棉棉腦子裡嗡的一下，都懵逼了。

“媽、媽媽？”

辰辰點點頭：“姐姐你應該不知道吧，其實媽媽不是我的媽媽，媽媽是姑姑……我原來是有一個媽媽的，可是媽媽不見了……”

棉棉本以為辰辰不知道，沒想到他竟然是什麼都知道的！

她一時語塞，辰辰卻躲進她懷裡，撒嬌一般蹭了蹭：“他們說，我媽媽瘋了，或許媽媽已經死了……”

棉棉身子都僵了。

瘋了……

死了……

她不知道阮京辰的生母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她的媽媽，是真的被逼瘋了，跳樓死了。

棉棉鼻子酸極了。

她簡直難以想象，自己竟然會在一個四歲的孩子面前如此脆弱。

她抱著辰辰，將他的小臉擋住，不讓他看見自己落淚的樣子。

“姐姐有的時候，也會想媽媽……”

辰辰疑惑地問：“難道姐姐的媽媽……也不見了嗎？”

姜棉棉忍不住笑了下，“是啊，姐姐的媽媽不見了。”

而且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永遠。

辰辰好像有點震驚。

他小臉的神色恍惚，彷彿沉思了許久。

最終怯生生地問道：“姐姐嫁給了乾爹，姐姐以後可以當我的媽媽麼？”

“……”棉棉有點不懂。

雖然阮青瞳不是他的生母，可是是親姑姑。

應該也會將他視如己出吧。

沒想到辰辰小聲地道：“雖然姑姑也很好，我知道姑姑喜歡乾爹，可是乾爹不喜歡姑姑的……乾爹和姑姑在一起的時候不會笑，只有姐姐，乾爹只有跟棉姐姐在一起才會笑……”

姜棉棉有點難以置信。

這孩子怎麼跟人精兒似的，懂這麼多？！

辰辰抱著她的胳膊：“好多人都悄悄地說，乾爹和小姐姐結婚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我也覺得乾爹變了，乾爹比以前開心了……”

棉棉一時間還沒有消化辰辰的話。

心裡卻忍不住忿忿地吐槽：

他當然開心了，可以隨意欺壓她蹂躪她。

欺負人當然開心，誰不喜歡欺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