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盯著他，看著他眼底忍俊不禁的笑意。

委實看不出他有半點不悅……

她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睛，心裡明明很亂，卻還要假裝淡定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戰慕謙過了半晌才嗤笑出聲，語氣的確有些嫌棄地道：“生了一張滿是小聰明的臉，沒想到蠢成這樣……”

棉棉抬起下頜，詫異地瞪大眼睛。

什麼鬼。

他罵她蠢？！

“分明就是你大嫂欺負人，還嫌我蠢……”

男人眯了眯眸，將她輕輕揪起來摁進懷裡。

姜棉棉可不就是個外強中乾的小蠢貨麼。

如果是過門許多年也就罷了，妯娌之間偶有口角也是難免。

可是她才第二次上門，而方薈卻在家裡生活了這麼多年。

又是單從年紀上看可以做她長輩的嫂嫂，換做別的女孩，一定是不敢輕易同方薈頂嘴的。

不過……既然都已經頂了，也就罷了。

他的大手仍是蹂躪著棉棉的頭髮。

她強勢慣了，大概是對她而言只有強勢一些，才能少受一點委屈。

棉棉將臉貼在他胸口，好一陣都聽不見他吭聲。

狐疑的抬起眼盯著他：“你怎麼不說話啊？”

戰慕謙搖了搖頭，一副誇張的感慨神色：

“這好在是嫁給我，你這脾氣，也不知是被誰慣的，若是嫁給旁人……多半要被欺負得哭都哭不出來。”

棉棉翻了個白眼。

其實……還不是他慣著的麼。

如果剛才他不在她身邊，而是她形單影隻的一個人，只怕她也不敢懟得太狠。

……

瞧著這小東西情緒已經平復了，也不再鬧著要走。

戰慕謙語氣平淡地道：“我先下樓，你就在房間裡待著，我會讓管家給你送些零食上來，你自己玩，乖乖的。”

棉棉點了下頭，心裡明白她剛才那麼一鬧，戰慕謙考慮大局恐怕要下去替她道個歉什麼的。

她有一種自己闖了禍要戰慕謙幫她善後的感覺，心裡不由得有點小愧疚……

……

戰慕謙下了樓，管家低聲對他道：“首長已經回書房歇著了。”

他微微頷首，只見大廳的沙發上姜黎正坐在方薈身邊抽抽噎噎地落淚，方薈臉上滿是心疼，還時不時地幫她遞上紙巾。

他輕描淡寫地道：“大嫂，棉棉說話過了些，我讓她在房裡冷靜一下。”

方薈臉色不善，沉默不言。

“不過，”他輕笑了一下，“棉棉畢竟是總統府大千金，平日人人都讓著她，大嫂說話也夠難聽的，棉棉這還是看著老首長的面子……”

方薈臉色鐵青。

姜黎則是心虛不已，不敢開口，只是默默流淚，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方薈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道：“合著你這位剛過門的太太還是給我留了顏面的？慕謙啊，你這太太娶得可真值當。”

不僅有著總統千金的身份，還能仗著年輕嘴賤在戰家府邸如此跋扈囂張。

戰慕謙道：“她剛成年，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大嫂非得同她一般見識麼？”

方薈便啞口無言，說不出更有力的話來。

……

棉棉斜倚在沙發上玩手機，戰慕謙推門而入，捉住她的小手將人拖了起來。

“幹嘛？！”

他似笑非笑：“去書房，老首長要和你下棋。”